尤其是當她知道賀蘭缺這會兒因為胃病突然變嚴重還在醫院裡孤零零的躺著,而蘇晚漾卻打算跟老公度假備孕的時候。
挺火大的舉起手機,照著兩人拍了一張,她直接發給了賀蘭缺。
薄淵輕輕捏了捏陳簌雪的手臂。
陳簌雪啪的一聲丟下手裡的牌,她忍了好幾下,這才上前跟蘇晚漾握手,“陳簌雪。”
“陳世美的陳。”
蘇晚漾:“……”
知道陳簌雪是在替賀蘭缺打抱不平,她想到了她和賀蘭缺在陳簌雪家第一次見面,為了幫她解圍,她和賀蘭缺一起撒的那個容易引人誤會的謊言。
在賀蘭缺的這些朋友看來,她早就是賀蘭缺的女人。
而他們倆的交集,賀蘭缺對她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裡。
蘇晚漾的指尖抖了一下。
謊言在這一刻彷彿已經滾成了一個足以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巨型雪球,蘇晚漾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決心在回握陳簌雪時不受控制的裂開了一個縫隙。
她勉強笑了下,“蘇晚漾。”
“草辦蘇。”
陳簌雪對上了蘇晚漾的眼睛。
挺煩的將蘇晚漾扯到了旁邊的軟椅坐下,她趁著薄淵上前跟張紀淮商量著去哪兒玩的空隙,壓低聲音就說:“妹妹,你知道蘭缺因為你住院的事兒嗎?”
“你說你,就算要跟你老公生孩子,又何必對他那麼狠,直接給他氣到吐血。”
“跟我一樣,直接跟你老公攤牌多好,反正這個張紀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我跟著薄淵跟他玩,可沒少看他換女人,我也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你這位正房太太。”
否則,她也不會沒有見過蘇晚漾、聽過蘇晚漾的名字了。
蘇晚漾臉上的笑維持不住了。
心口一下子縮到了最緊,她想到了昨天在離開醫院時,賀蘭缺跟她說的那句話。
所有的心緒就像是重新從風平浪靜遇上了狂風驟雨,她逃避性的就加入了張紀淮他們的討論,說:“去海邊吧。”
海邊遠。
只有離的賀蘭缺越遠,她的心緒才能夠得到平復。
才能去做那件讓她斷了念想的事。
張紀淮沒有任何異議的就同意了。
……
樹城是個沒有海的城市。
要看海,需要去隔壁市的鄉下。
小時候,因為蘇晚漾很喜歡海,所以張家和蘇家特地在這裡的鄉下買了兩套洋房。
洋房離海邊不遠,每當蘇晚漾放暑假的時候,他們兩家人就會來這裡久住度假。
可自打張紀淮十五歲那年後,他們就很少再來了。
現在再住進這套處處留存著童年回憶的房子,蘇晚漾看著牆上很多有著爸爸身影的照片,耳朵裡全都是張紀淮在浴室裡洗澡的聲音。
這裡是蘇晚漾的臥室。
小時候,因為她很依賴張紀淮,他們倆是沒少在這張床上一起睡的。
可現在,真當他們要履行真正意義上的“一起睡”時,她滿心滿眼,全餘下了恐懼。
尤其是在張紀淮拉開浴室門,只裹著一條浴巾出來的時候。
他走過來,從身後擁住了她。
問她:“媳婦兒,我去關燈好不好?”
“今晚的星空很漂亮,我們去星空房,相信老公,我會讓你擁有最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