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只為顧淮有求於她。
顧淮盯著她看了許久，開口卻跟求她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這麼晚了，吃不吃夜宵？”
他的語調是少有的平和，放在三個月之前，葉眠或許會認為這是顧淮溫柔的一面。
但真正見識過他溫柔的樣子後，葉眠知道這不過是有求於人的基本操作。
見她不說話，顧淮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
“你知道秦太太對你很有好感，她希望宴會的事你能去幫幫忙，你怎麼看？”
葉眠沒有回應。
又過半晌，顧淮微微皺眉，語氣也比之前冷漠了不少：“你不答應？”
葉眠笑了：“顧淮，你不是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替代的人選？”
“怎麼，難道是梁秘書的工作沒做好，招惹了秦太太，所以你才從最開始的20萬加價到兩百萬？”
顧淮從沒想到，葉眠能在只知道一些細枝末節的情況下，就推理出事情的全貌。
短暫的訝異過後，他以為葉眠肯定會生氣。
至少，絕對不會輕易答應他。
沒成想，葉眠的語氣淡淡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笑。
“顧總，據我所知顧氏與東陽集團的合作一旦達成，能帶給顧氏的利潤超過十億，既然這樣的話，我要一千萬的好處費不過分吧？”
顧淮下意識的皺眉。
以顧氏的體量，一千萬根本不算什麼。
他不在乎這筆錢，也不是不願意給葉眠花錢。
只是，他雖然不算是個合格的商人，但在面對葉眠的時候，他總是會下意識的衡量這麼做值不值得。
哪怕對面這個人，日後會成為他的妻子。
所以，再開口時顧淮的語氣帶上了一抹譏諷：“沒想到葉小姐的胃口倒是不小。”
葉眠冷哼：“胃口大不大這不是顧總需要關心的事。”
“既然我有這個能力擺平秦太太，我和顧總就不過是各取所需，一千萬，我保證配合顧總拿下顧氏與東陽的合作。”
顧淮微微眯起眼睛，一抹冷漠且帶著嘲諷味道的笑容在他嘴角蔓延：“如果葉小姐達不到你所承諾的效果呢？”
葉眠的心逐漸變冷，理智重新佔據上風：“我保證能做好我該做的，如果合作還是沒能達成，那就只能說是顧總和顧氏集團有問題了。”
“顧總應該自查，而不是來問我。”
“問我，是需要收費的。”
顧淮活了27年，這27年裡，葉眠是第一個挑釁他的人。
這讓顧淮情不自禁的笑了。
有意思，如此尖銳的葉眠，是他從沒見過的。
他的身體前傾，近乎將葉眠壓在座椅上：“看來，我還只能跟東陽達成合作意向，否則葉小姐怕是會到處散播我顧淮和顧氏能力不濟了。”
他的靠近，讓他身上屬於成年男人的味道不斷竄入葉眠的鼻孔。
顧淮用的，還是她之前最喜歡的洗衣液的味道。
他不喜歡香水，之上只有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清新氣味，以及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葉眠板著臉推開顧淮：“顧總，如果你喜歡用這種方式談生意的話，我也不介意拒絕您。”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就像一個疙瘩，始終存在於葉眠的心裡，揮之不去。
顧淮口口聲聲心裡只有江婉瑩一個人，卻能對不喜歡的人也做出那種事，讓她覺得噁心，覺得髒。
下車時，顧淮冷冷的抓住她的手腕。
葉眠沒回頭：“一千萬到賬，秦太太那邊我來搞定。”
“除此之外，顧總不要再繼續騷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