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宇站起身，對顧淮說了聲抱歉。
“我還有事要忙，我們下次再聊。”
顧淮點頭，目送莫澤宇離開。
他坐在莫澤宇的辦公室裡發呆了很久。
出去的時候，姚梅不知道去了哪兒，只剩下葉眠一個人。
她的手裡還提著一杯咖啡，看牌子好像是莫澤宇最喜歡的那家。
葉眠良久都沒有反應，好像是在想什麼入了神。
顧淮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陰陽怪氣：“你和關秋的事情莫澤宇難道不清楚？”
“你不怕關秋知道了生氣嗎？”
葉眠輕輕抿了一口咖啡，隨即拿出手機瀏覽訊息。
陽光打在她身上，顯得很柔和。
在顧淮的眼裡，葉眠根本就不像是來陪她做複查的，更像是來跟莫澤宇約會的。
葉眠故意說得好像滿不在乎一樣：“關秋很明事理。”
隨後，她突然皺了眉，抬頭看向顧淮：“顧總，顧先生，我的私生活請你不要干涉好嗎？”
顧淮被她的話再一次氣到。
他不再開口，只是輪椅的輪子被他弄得一陣怪響。
葉眠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但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很難過，為顧淮難過。
良久，莫澤宇查房回來，看到葉眠臉上還沒來得及收斂的愛上，不由得問道：“你們還在鬧脾氣？”
“這都多少年了，他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說著，他無奈地笑了。
當初，他也很喜歡葉眠，但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定決心放下這段感情。
可能是他知道他是顧淮的長輩，而不是他父親的私生子的時候。
也有可能是他看到顧淮明明知道結果，卻仍舊能毅然決然地躺在手術床上的時候。
總之，他有預感，這兩個人可能會糾纏一輩子。
別人，根本無法插手進去。
不過即便做不成戀人，他對待葉眠仍舊像哥哥，像長輩。
他知道葉眠的心裡也不好受，所以他關上門，坐在葉眠的身邊：“如果需要傾訴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情緒垃圾桶。”
葉眠無奈苦笑：“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這點情緒還是能自我消化的。”
“莫大哥，其實我不覺得難過，能像現在這樣時不時地見見面，得知他的情況在一點點地變好，我已經很知足了。”
莫澤宇跟著笑了。
他們聊了聊國外實驗室那邊的情況，之後葉眠才離開。
她上車的時候，接到了顧淮的電話。
電話裡，顧淮說想兩個孩子了，所以打算把兩個孩子接過去玩一天。
他的聲音低沉且嘶啞：“晚上九點，你過來把孩子們接走。”
男人的心思，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她靠在座椅上，故意讓聲音聽起來很做作：“顧淮求你了，就讓我十一點再去接孩子們好不好？”
“我和莫大哥約了九點去吃飯，十一點也只能勉強結束，你就多陪陪孩子們吧。”
顧淮很想問問葉眠，難道為了和莫澤宇吃頓飯，她就真的連孩子都不顧了嗎？
但他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葉眠不生氣，她攥著手機，想象著顧淮現在生氣的樣子。
就像她剛才對莫澤宇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狀態，能像現在這樣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還能為了孩子們的事情再見上一面，已經很難得了。
葉眠當然沒有和莫澤宇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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