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他也不開心。
兩個不開心的人湊在一起,難得的共情。
裴晏京苦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共情,竟然是因為彼此都不開心。
“不開心什麼?因為喜歡的人有別的女人?”
裴晏京心抽痛一般,仍忍不住問。
“不是……”
“因為你喜歡的人,他甩了你?”
“不是……”
“因為你喜歡的人,他不喜歡你?”
副駕駛座位上低垂的頭忽然動了動,長髮從肩上洩下來。
他說的什麼鬼話?
這三句話難道不是一個意思麼?
“因為在他面前,每次他都不會好好講話!”
溫時妤的話像是一塊巨石砸在了裴晏京的心裡。
所以?
溫時浩從來都沒好好的和她講話?
“說來聽聽,他怎麼給你講話的?”
溫時妤抬眸,眼眶溼-潤,似是有百般的委屈。
“講了你也不懂!”
溫時妤的聲音拖著長尾,像是……
像是柔-軟的棉花糖,像是微風拂動的楊柳,像是秋日的向日葵……
“你不說,我怎麼懂?”
“你不懂!”
“我懂!”
“算了,我就說你不懂!”
裴晏京被氣笑了,要她說又不說,還連連說他不懂,她不說,他又怎麼會懂!
“裴晏京你有病!”
溫時妤也被氣到了。
“好好,好,我是有病!我有病!”
“神經病!”
“溫時妤,我幹什麼了,你罵我?”
裴晏京覺得莫名其妙的捱罵!
“你本來就是神經病!”
裴晏京不再說話,進入駕駛室,朝著溫時妤的公寓駛去。
到了公寓的門口,他又強撐著意識,將溫時妤抱起來朝著公寓內走去。
開啟房門,包拯迅速的從房間內跑了進來,扯著裴晏京的褲腳。
雖然裴晏京好不費吹灰之力,就拖著包拯,將溫時妤抱進了臥室。
他為她脫去鞋子,準備抱她去洗澡。
路過酒櫃的時候,溫時妤順手拿了一瓶拉菲。
這拉菲是當時桑甜拿給她的,她還和桑甜說自己不喝酒,桑甜說,這裡太空了,就應該放幾瓶酒,做個點綴。
她覺得,像桑甜這種標準的大小姐,又在國外受過洋人的薰陶,太講究了,但又耐不住桑甜的好意,就接受了桑甜的這幾瓶拉菲。
現在她順手拿了,今天只想喝個夠。
“啵!”酒瓶拉開的聲音。
手傷的涼意傳到了溫時妤的手上,湧出綿密的聲音。
溫時妤將瓶子拎起,灌入口中。
裴晏京挑眉,又將溫時妤放在了沙發上,將她手上的酒瓶奪了回來。
“不會喝酒,幹嘛喝酒?”
裴晏京雖然嘴上的語氣很冷,但從奪回她手上的酒,到將她放在沙發上,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很溫柔。
溫時妤想要和裴晏京搶酒,她倏然的按住裴晏京的手,目光渙散。
她掌心細膩,與他這樣修長的手相比,按道理,他應該養尊處優,但手上卻有磨砂感。
為避免溫時妤和他搶酒,他仰頭喝盡,喉結長長的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