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以！我不許！我聽話，”唇上的柔軟離開，留下一抹涼意，盛錦兆的心慌如亂麻，上次他們鬧矛盾，太太消失十年。
如果他再惹她不高興。
這後果，他不敢想。
看到顧清語欣慰的神色，盛錦兆戀戀不捨的多看了她片刻，轉身對警察說道：“我配合調查，我們走吧。”
警察帶著盛錦兆離開。
房門洞開。
盛錦兆的背影孤傲挺拔。
顧清語同樣不捨。
“媽媽！他們抓了爸爸，是不是要來抓我？我不要被抓走，我不要電療——啊——”盛魚掙脫盛顧，從樓上衝下來，狠狠關上房門。
她縮到牆角，眼神惶恐空洞。
雙手朝虛空亂揮。
“不要抓我！”
“秦阿姨，我不要電療，我不要——”
盛顧跟在後面，他的衣服頭髮一團凌亂：“媽媽，妹妹的力氣好大，我拉不住她。”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妹妹發病。
和他所知的自閉症不太一樣。
“妹妹，這是自閉症嗎？”
自閉症不是不愛講話嗎？
妹妹說話明明很順暢。
顧清語衝盛顧搖搖頭：“小時候給她看過專家，是自閉症。”自閉症不是精神病，盛魚在書裡的結局卻是精神病收尾。
她不在的這十年。
盛錦兆對孩子不管不顧。
秦曉藍對盛魚的刺激，令她的病情發生變化。
再不疏導，最後真的會發展成精神病。
“可是——”妹妹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自閉症，剩下的話沒說完，盛顧在顧清語凌厲的目光下閉了嘴。
“你去睡覺，明天你還要上學。”顧清語慢慢的靠近盛魚，警察把盛錦兆抓走的一幕，刺激了她，現在作為媽媽，顧清語也不敢貿然過去接觸女兒。
怕女兒沒認出她，更受刺激。
“我不上學，明天我請假一天，在家照顧妹妹。”盛顧出言反對。
顧清語想了想。明天她要跟李秘書查西山療養院的事情，也不方便陪著盛魚，只能點頭：“行，你先去睡覺，明天准許你請假一天。”
盛顧站在樓梯上，磨磨蹭蹭不肯走。
顧清語也沒有再說他，反正明天請假，晚睡就晚睡吧，她慢慢走向縮在牆角的盛魚：“我的小魚兒啊，我是媽媽。”
她的聲音輕柔，語速緩慢。
不停哭叫的盛魚慢慢平靜下來，她抱著雙臂，口中喃喃：“我不要別人做媽媽，我有媽媽，我只有一個媽媽！”
“對，小魚兒有媽媽，你媽媽是顧清語，小魚兒抬頭看這裡，看看我是誰？”顧清語誘導盛魚把注意力投向她。
“小魚兒，我就是媽媽！”
盛魚的哭聲停了，抬頭看向顧清語。
她的眸子裡慢慢有了亮光：“是媽媽！”
“對，是媽媽！”顧清語快步走過去，一把將盛魚擁在懷裡，她的手輕輕撫著盛魚的後背。
薄薄的衣服下，盛魚的身體瘦骨嶙峋，根本不像是青春靚麗的十五歲少女。
顧清語的心，疼的厲害。
轉頭看向一邊的盛顧：“你和盛清也被送到過西山療養院，就沒發現你妹妹不對勁？”
她記得盛顧告訴她，盛錦兆和兩個兒子也在西山療養院住過。
接受過治療。
盛錦兆沒注意到女兒的異常，兩個兒子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