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男人臉上戴著墨鏡,頭髮三七分,身上穿著皮夾克,手腕上戴著手錶,雖然長相普通,但是因為這一身前衛的打扮,可以說吸引了國營飯店裡所有客人的側目。
猜是大院的子弟,其實更像是社會漫流。
不過坐在男人身旁笑的一臉花枝招展的顧媛媛顯然很享受眾人投向她的異樣目光。
顧西州有些嫌惡的收回目光,“別管她。”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點。”
蘇南枝也不是那種聖母心發作的人,自然不會跑上去提醒顧媛媛和一個街溜子混在一起對女同志影響不好。
不說顧媛媛和她不對付,就是顧媛媛也是一個成年人了,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兩人雖然在國營飯店遇見了顧媛媛,倒是沒有影響胃口,吃完了飯,就朝著供銷社走去。
再過幾天,兩人就打算直接回部隊,剛好可以給顧西州的領導和戰友都準備點北市的特產。
購物使人愉快,給老婆花錢更是開心。
蘇南枝和顧西州兩人心滿意足的滿載而歸,不過等回到了顧家,就看見了沉著臉的顧家人。
“顧西州,蘇南枝,你們憑什麼在爸面前胡說八道。”
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正跪在地上,滿臉是淚的顧媛媛忽的站起來,就氣勢洶洶的揮著拳頭就要朝著蘇南枝撲過來。
有顧西州在,怎麼可能給顧媛媛這個機會,他絲毫沒有留情就把顧媛媛給踹到了一邊。
蘇南枝將手上拿著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顧媛媛,這才看向臉色陰沉顧父和滿臉怨恨的袁愛文。
“顧伯父,我知道你和袁同志不歡迎我和西州,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就往我們頭上帥鍋有點不好吧?”
雖然不知道顧媛媛忽然間發什麼瘋,但是養不教父之過,找顧父和袁愛文算賬就行。
顧父卻根本就不搭理她,沉著一張臉看向顧西州。
“管好你媳婦。”
顧西州閃過不滿,“我媳婦沒說錯,有什麼需要管的?而且我和她是平等的,不存在管這種詞。”
蘇南枝笑了一聲,她這麼大一個活人,又不是聾啞,還需要當著她的面,讓顧西州來教訓自己?
這是真的不把她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蘇南枝索性就不給顧父面子了。
“顧叔叔,你現在都當上大領導了,怎麼還把你鄉下的那一套給帶來了,老婆不順心就要教訓老婆,現在講究人人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
“好在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家西州沒從你身上學到這些封建糟粕,不然我今天不會被你給打死在顧家吧?”
顧父被她這陰陽怪氣的話氣的不行,也不再維持自己的派頭,指著顧西州就罵了起來。
“顧西州,你可真是好樣的,娶了個這樣的攪家精回來,你現在就給我和她離婚,不然你就別回顧家,養你還不如養條狗,至少狗不會吃裡扒外。”
罵完了顧西州,他沒忘記蘇南枝這個“始作俑者”。
“蘇南枝,你可真是有娘生沒娘樣,毫無家教!我和我夫人還在這呢,你就剛挑唆顧西州踢她妹妹。”
顧西州被親生父親指著鼻子罵是條狗,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動。
但是在聽見他罵蘇南枝的時候,一張臉瞬間鐵青一片。
上前一步,就要揮動拳頭好好教訓顧父。
還是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蘇南枝給攔了下來,他的拳頭才沒有落在顧父的臉上。
顧西州看著顧父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我想成為顧家人,和你一個姓是我這輩子最羞恥的事情。”
顧父被他眼底的滔天的恨意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此刻他才意識到,昔日那個乾瘦陳某的顧西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強壯,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
他老了,顧西州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