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譽拉宋清殊的手臂,要把她擋在身後。
宋清殊卻偏要站在他前面,她冷聲說:“你們要抓的人是我吧?不要連累不相干的人。”
之前在後座的男人,手臂被捅了一刀,還在往外流血,咬牙切齒說:“晚了,讓他走,難道要讓他去送信嗎?”
宋清殊:“他不送信,放心。”
溫世譽卻用力捏了下宋清殊的手臂,又將她往身後扯了扯。
宋清殊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讓她先走。
他目光又兇又狠,已經做好了掩護宋清殊逃走的準備。
可怎麼可能?宋清殊自問做不出來這樣沒良心的事。
“你們帶我走,他姓溫,在花都的地位特殊。如果出了事,你們都會死,還是放了他吧。”她儘量心平氣和跟那些歹徒談判。
這個姓,再結合溫世譽身上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衣服,和身邊千萬級的跑車,歹徒相信了宋清殊的話。
“不能放走,老大,如果把他放了,我們今天就白忙活了。”後座那男人說。
為首的人沉吟片刻。
“都帶走。”
一群人同時上前,宋清殊用很低的聲音對溫世譽說:“別反抗。”
眼下的形勢很明顯,敵眾我寡,溫世譽年輕氣盛,不想任人宰割,她理解。
但這些人又不是衝他,說不定靠宋清殊得到他們想要的,就能放了他。
如果這幫人貪心,想靠他找溫家勒索點錢財,溫家一定能給,如果她能活著出去,這個錢大不了她補上。
溫世譽明顯一臉不服,但到底聽了宋清殊的話。
兩人被綁了手腳帶上了車,接著,一塊溼毛巾捂向他們的口鼻。
宋清殊覺得一陣眩暈,四肢發軟,接著就陷入一片黑暗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清殊在一陣顛簸中艱難地醒來。
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疼,四肢痠軟無力。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或者廠房,空氣裡瀰漫著灰塵和黴味。唯一的光源來自高處一個小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天光,顯示天色已近黃昏。
她被反綁著雙手,坐在一張冰冷的金屬椅子上,腳踝也被粗糙的繩子捆在椅腿上。嘴被膠帶封得嚴嚴實實,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嗚”聲。
四周很昏暗,宋清殊的頭也不能自由轉動,只能儘量的動嘴發出聲音:“世…譽。”
在她一步遠左右的位置,大概是左後方,傳來“嗯”的一聲,還算清晰。
宋清殊極力哼出聲,問他情況如何,溫世譽說沒事。
兩人都被封著嘴,交流實在困難,宋清殊努力用舌頭把那個膠帶舔溼,又雙唇,牙齒,配合肩膀蹭來蹭去,蹭到嘴都火辣辣的,到底是把膠帶蹭出來一個小口。
她蹭完,又嘗試把椅子往後挪,去看溫世譽。
注意到她的動作,溫世譽哼出聲:“我來。”
他比她有力氣,但因為行動不便,也是一點點往這邊蹭。
大概用了十幾分鍾時間,兩人已經變成肩並肩,溫世譽嘴上的膠帶也掉了一點。
“你受傷了?”宋清殊問,她看見溫世譽肩膀的位置有血跡。
溫世譽滿不在乎:“剛才打架的時候被捅了一下,不礙事。”
宋清殊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為什麼會跟上來?”她問。
溫世譽:“原本是有點不捨得你,想多送一段路,後來發現這輛車的車牌前後不一致,明顯是兩個假牌照,就覺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