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宋清殊在花都的地址,盛熙川輕聲喚她。
“小寶。”
他聲音太低了,甚至自己都不確定有沒有發出聲音來。
但宋清殊第一時間睜開了眼。
盛熙川看著她,眼神百轉千回,依依不捨。
“我送你到門口好不好?”他說。
宋清殊不說話,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他。
“只是送到門口嗎?”
慢半拍,盛熙川也不曉得自己有沒有會錯意,試探:“如果可以,我想進去喝杯茶,陪你待會兒。你困不困,著急休息嗎?”
他明明眸子裡寫滿渴望,卻已經不敢越雷池半步。
宋清殊莫名開始心疼,她對他實在是連他對她的十分之一好都比不上。
心裡酸酸的,想起珍珠那封信,更是別樣的情緒在心頭翻湧。
嘴上卻忍不住逗逗他:“……我本來想說我家房子大,房間也多,讓你住我家的,既然這樣,那你就喝杯茶回去吧。”
盛熙川幾乎是瞬間就屏住了呼吸,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先是難以置信,隨即迸發出灼熱的光彩,像是夜空中驟然炸開的煙火,亮得驚人。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因為極致的驚喜和剋制而變得更加低啞:“……小寶,你說真的?”
宋清殊看著他這副近乎失措的模樣,心頭那點酸澀徹底化成了綿軟的疼惜和愛意。她反省自己,的確有點欺負他了。
面對一個把全部身家過戶給自己的男人,她太不熱情不主動了。
心裡痠軟,柔情快要溢位來,宋清殊故意板起臉,扭開頭看向窗外,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假的。喝完茶就趕緊回去。”
盛熙川哪裡還肯放過這幾乎是明示的邀請。他手臂收緊,將她圈禁在自己懷裡,低頭尋她的眼睛,語氣裡帶上了難得的、甚至有些笨拙的急切:“我聽到了,你說房子大,房間多。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宋清殊轉回頭,挑眉看他,眼底閃著狡黠的光,“可我剛才又說讓你喝茶回去了呀。”
“我選擇性地沒聽到後面那句。”
盛熙川理直氣壯地說,緊繃了一晚上的嘴角終於揚起一個清晰的、帶著如釋重負和巨大喜悅的弧度。他忍不住低頭,用力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謝謝寶貝收留。”
那聲“寶貝”叫得自然又親暱,帶著失而復得的珍視和滿滿的寵溺,讓宋清殊耳根微微發熱。
司機早已識趣地下了車,站在遠處等候。
盛熙川先下車,然後極其小心地護著宋清殊的頭和腰,將她扶了出來。
夜風微涼,吹散了車內的些許沉悶。
盛熙川緊緊握著宋清殊的手,十指相扣,彷彿怕她反悔跑掉一樣。
兩人並肩走向小區大門,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親密無間。
宋清殊在這邊的房子是一層,帶一個專屬的小院子,雖然跟盛熙川的臨江別墅沒法比,但也算是環境優美宜居。
盛熙川一直到跟她進門,唇角就沒放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