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書房的時候,也有意外收穫,她看到了一封信。
宋清殊沒有看人隱私的習慣,但那封信認真地裝在信封裡,還用火漆封了口,她下意識就以為是給自己的東西。
開啟,才發現是珍珠的大作。
《TO我素未謀面的爸爸》
【爸爸,我是宋璨,你也可以叫我宋珍珠,今天是我的三歲生日。
感謝你提供了優質精子,讓我可以順利來到這個世界,並在媽媽的庇護下,過了三年幸福的生活。
但除了感謝,我對你更多的是怨言。
因為你的缺席,讓我從出生的第一天就在被人議論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當然,這對我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我很強大,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但媽媽那樣柔弱,不該被欺負。
我聽過很多人給媽媽‘安排’過很多不同的身份,連我都差點被騙了過去,有很長時間相信流言蜚語,以為媽媽是哪個男人的情婦,躲到花都來生下的我。
爸爸,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會出現的,但在四歲生日之前見不到你,我就再也不會認你了。
——宋璨】
三歲的天才小孩珍珠,已經認識幾千個漢字,寫一封幾百字的信當然不成問題。
宋清殊看得眼睛發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流出了眼淚。
已經顧不上批判珍珠用詞直白到近乎口無遮攔,宋清殊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終於明白了珍珠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冷靜理智到近乎沒有人情味的女兒,原來一直都無比渴望父親這個角色的存在。
不只是為自己,更是心疼她這個媽媽的處境。
也正因如此,珍珠做出了那麼多看似匪夷所思的事,不過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撮合她和盛熙川。
珍珠是個冷感很強的小朋友,她內心非常獨立,也並沒有自己表現的那樣黏爸爸,但她起初表現得離不開盛熙川,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這個媽媽看到爸爸這一角色的重要性。
珍珠真的煞費苦心。
想到她的女兒曾經那樣渴望父愛,渴望父親這個角色的存在,卻被自己藏了三年多,宋清殊心裡酸澀得厲害。
剛跟莫蘭溪說自己不會後悔那四年,沒想到現在就打臉了。
宋清殊默默坐在書房地板上,沒有控制自己,任憑眼淚流下,她哭了個痛快。
她現在無比感謝這個拆遷的契機,沒有這次的花都之行,她永遠也無法走進自己女兒的內心深處。
傍晚,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
“您好。”宋清殊接起。
“您好小姐,我是溫戰,溫明遠的兒子。”電話那邊說。
聽到這個名字,宋清殊反應了一下。
哦,是中午那位老人。
她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報的交警,想必男人是從交警處拿到的她電話。
不知他打電話是感謝還是敲詐,宋清殊做兩手準備。
“請問老先生現在還好吧?”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