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詞都如同實質化的能量波紋,在空氣中震盪!洞口的巨石在這聲波衝擊下劇烈顫抖!外面的影噬和掠魂鴉群發出淒厲的尖嘯,如同遇到天敵般瘋狂後退!
陳海峰(或者說,此刻暫時主導這具軀體的“起源之火”意志)緩緩站起,右臂高舉。那沸騰的符文能量不再狂暴無序,而是形成了某種精確的、如同精密儀器般的能量流動。他看向洞內每一個目瞪口呆的倖存者,目光中的溫度逐漸迴歸,聲音也變回了陳海峰本人的嗓音,只是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與決絕:
“趙峰…我需要…一支隊伍…去岡仁波齊…”
“老吳…用收音機…聯絡東海艦隊…告訴他們…尋找‘海眼’…”
“卓瑪…藏族的古老歌謠…那些傳承千年的旋律…是鑰匙的一部分…”
他的話語突然中斷,身體猛地一晃,右臂的光芒急劇黯淡。焦黑的面板下,那些裂紋已經蔓延到了肩膀和胸口,如同即將徹底破碎的瓷器。劇痛讓他的表情扭曲,但眼神依然清醒。
“快…沒有時間了…方舟議會會很快發現…它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洞外遙遠的天際,突然亮起一點慘白的光芒!那光芒迅速擴大,如同墜落的星辰,拖著長長的尾跡向這片區域逼近!不是隕石,而是…某種軌道投射武器!方舟議會的“問候”!
“該死!”趙峰臉色鐵青,立刻轉向驚呆的人群,“能拿武器的!跟我守住洞口!老吳!準備轉移!卓瑪!照顧他!”
混亂中,陳海峰跌坐回草堆上,意識在崩潰邊緣徘徊。右臂的符文核心因過度透支而陷入短暫的休眠,但林教授留下的“火種”計劃,那七個節點的位置與啟用方式,已經深深烙在他的靈魂深處。三個剩餘節點,三處地球靈脈的樞紐,三次將“起源之火”轉化為“文明火種”的機會。
代價是他的生命,他的靈魂,他的一切。
洞外,那顆慘白的“星辰”越來越近,在汙染雲層上撕開一道刺目的傷痕。洞內,倖存者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可憐的物資,準備撤離。孩子們被推往深處,幾個還能戰鬥的男人拿起了自制的長矛和鐵鍬。
陳海峰看著這一切,嘴角卻浮現出一絲釋然的微笑。他輕輕握住卓瑪顫抖的手,將一片從“火種”晶片上剝落的、仍帶著餘溫的金屬薄片放入她掌心。
“記住…”他的聲音微弱卻堅定,“當你們到達岡仁波齊…找到冰湖下的青銅門…把這個…貼在門上的凹槽裡…唱…唱那首最古老的歌謠…”
卓瑪的淚水滴在金屬薄片上,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她用力點頭,將薄片緊緊攥住,彷彿攥住整個人類最後的希望。
慘白的“星辰”已經近在咫尺,它的真容終於清晰——那是一根長約三米、通體覆蓋著暗金色符文的金屬稜柱,尖端凝聚著令人心悸的毀滅能量!它鎖定的目標,正是這座藏著“終焉之鎖”與“文明火種”的巖洞!
趙峰站在洞口,獨臂舉起一把從死去士兵身上找到的訊號槍,裡面裝著最後一發紅色訊號彈。他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冰冷的決絕。
“為了人類。”他低聲說,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身後那些顫抖卻依然站立的倖存者。
陳海峰閉上眼睛,意識沉入右臂深處那片瀕臨枯竭的能量之海。符文核心的最後一絲力量被喚醒,不是為了防禦,不是為了攻擊,而是…共鳴。
“為了人類。”他輕聲回應,聲音淹沒在“星辰”墜落的尖嘯中。
下一刻,毀滅的白光吞沒了一切。
白光吞噬世界的剎那,陳海峰的意識墜入一片混沌。
沒有痛感,沒有時間,只有無數碎片般的記憶在黑暗中漂浮。他看見自己七歲時第一次拆開收音機的好奇眼神,看見大學實驗室裡徹夜不滅的燈光,看見林教授將那個金屬盒子遞給他時眼角的皺紋。這些記憶碎片如同被狂風吹散的蒲公英,在虛無中漸行漸遠。
[核心受損率89%...宿主意識連結即將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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