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碰撞的剎那,半邊盛陽郡都震動了。
塵土飛揚。
無數人翻倒。
激盪的氣流甚至將那些廝殺中的先師都給震飛。
厲飛心中一喜。
這一劍,硬接就是找死。
他自信這一擊下去,必是人劍俱碎!
簡直不自量力!
待宰了你,我便要將你腦袋割下,懸門示眾!
厲飛猙獰的思緒。
可在這時……
鏗!
塵埃中,一道劍光突然襲來。
“什……”
還未反應。
噗嗤!
腦門瞬間被洞穿。
血花濺起。
等厲飛回過神時,只見牧淵已然收劍入鞘。
“唔……這……”
厲飛怒目圓睜,張著嘴想說什麼。
可最終,話不成句,身軀轟然倒地。
劍館首席弟子!
死!
“師兄!”
有人撕心裂肺地喊。
有人嚇得瘋狂後退,瑟瑟發抖。
而一眾劍館先師,此刻是徹底怒了。
殺了副館主,殺了劍館未來的希望厲飛。
這是要徹底斷送劍館未來啊!
“殺!殺!殺!”
“今日不斬此子,誓不罷休!”
諸位先師們不顧一切,咆哮著衝向牧淵。
四面八方澎湃魂勢,足以壓得人無法喘息!
趙老先師等人急欲解圍,奈何人數不夠,根本無法阻攔。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都給我住手!”
郡守再度出現。
黑壓壓的甲士亦如洪水湧入劍館,生生將眾人阻隔。
“郡守大人!”
一名劍館先師紅著眼急吼:“此子害我副館主,殺我弟子,罪無可赦,請郡守大人為我等做主!”
趙老先師立喝:“休得亂言,是萬山謀害我院牧先師在先,登門討要公道時,又遭他們圍攻,這才被迫還擊!請郡守大人明察!”
“胡說,分明是你們謀害了我們副館主!”
“你放狗屁!”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各執一詞。
“夠了!”
郡守大聲喝止。
他皺眉看向牧淵,眼中不快愈發明顯。
自打此人入了盛陽郡,便是不得消停。
總是幹些驚世駭俗之事,叫盛陽雞犬不寧。
“牧淵,無論你有何種理由,當街殺人,提頭登門,已是藐視王法,來人!給我拿下!”
“是。”
兩側甲士上前。
太蒼先師面色驟變,卻不知如何應付。
唯獨牧淵顯得從容,負手立於階前,衣袂輕輕翻動。
見甲士靠近,便一手朝腰間摸去。
“慢來!慢來!郡守大人,慢來!”
館門外,突然駛來一架鎏金馬車。
車未停穩,一雲錦華服男子便躍下馬車,笑吟吟地步入門內。
“步易大師?”
郡守眼底掠過一抹詫異。
“郡守大人,步易有禮了。”
步易拱手一笑:“聽聞牧淵先師蒙冤,特來作個見證。”
“這是國都的那位步易大師?”
“沒錯,聽聞此人曾給皇室淬鍊過法器,地位超然。”
“牧先師怎識得這般大人物?”
趙老先師幾人面面相覷。
牧淵也頗為好奇。
自己似乎……從未與之謀面吧?
但聽步易笑道:“郡守大人,此事發生時,在下恰逢於榮福商會,目睹了整件事,牧先師完全是出於自衛反擊,前來討要公道,合情合理,理應無罪!”
“還請郡守大人明鑑,切莫錯怪了好人吶。”
這番話落下,龍玄劍館頓時如沸水潑雪。
“步大師,你怎能這般胡說?”
“我只說我看到的。”
步易面色不改。
“你……”
幾位白髮先師渾身顫抖,指節捏得發青。
“好,好一個親眼所見,步易,你這般昧著良心顛倒黑白,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樑骨嗎?”
一道緋紅身影從天而降。
竟是將門導師,寧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