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就這點本事。”
面具男拍了拍胸口,發出不屑的笑聲。
“看來,你身上穿著品級不低的護身寶甲!不過,它撐不了我幾招!”
牧淵淡道,縱身一躍,一手扣住龍煞,便要拔劍而斬。
面對牧淵的衝襲,這一回,面具男卻不再硬接,反而猛地轉身,朝著山谷之外疾遁而去!
“想逃?追!”
黎醒喝喊。
天劍閣眾人立刻化作道道流光,齊齊朝著面具男遁走的方向急追而去。
“哈哈哈,就憑你們這群廢物,也想追到我?”
面具男大笑,魂氣驟催,人似離弦之箭朝天際射去。
牧淵凝目淡望,速度亦是催到最大,化為流光緊追。
兩人一前一後,速度快得肉眼難辨,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徹底消失在天際盡頭,脫離了眾人的視野……
翻過高山,躍過大江。
不知不覺,二人已是橫跨了近千里。
面具男不時回首,見牧淵如影隨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驟然間,他身形急墜,落於一處開闊平原,轉身面對追來的牧淵道:“呵,你還真敢追來!”
“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牧淵飄然落地。
“哦?你早知道我是故意引你來此?”面具男眯起眼睛。
“你的演技太過拙劣。”牧淵平靜道:“先是故意挑釁激怒,再佯裝不敵逃竄,無非是想將我引出太玄門,在此地設下埋伏。怎麼,是覺得在門內沒有把握殺我?”
“既然看穿,為何還要跟來?”
“因為你,對我沒有威脅。”
“牧淵!你還是這般狂妄自大!”面具男眼中怨怒一閃而過,旋即冷笑:“只可惜,這次你失算了!看看你的四周吧!”
牧淵環視四周。
只見平原邊際煙塵滾滾,大量人馬正如潮水般湧來。
不過眨眼功夫,近千名修士將他團團圍住。
“姓牧的,還我女兒命來!”一輛華貴馬車上跳下個體態臃腫的中年婦人。
“你女兒是何人?”牧淵淡問。
“還裝糊塗!我女兒許若安,就是死在你這惡徒手中!”婦人淒厲尖叫。
“許若安?”牧淵微微一怔,隨即恍然,看向面具男:“原來是你,牧人龍。”
“不錯!”面具男緩緩摘下面具,露出那張寫滿戲謔與瘋狂的面容:“牧淵,你殺我妻子,毀我牧家,今日我就要為她,為牧家所有人報仇雪恨!”
澎湃的殺意從他身上盪漾而出。
四周溫度驟降。
牧淵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我這一生,殺人無數,卻偏未殺過許若安,這口鍋,我可不背。反倒是你……修禁術、服邪丹,還利用殘脈強行凝鑄魂海……有點意思!”
此言一出,牧人龍臉色驟變。
他萬沒想到牧淵竟一眼看穿了他的力量來源。
“咦?你魂氣中為何摻雜著一絲異樣氣息?”牧淵忽然挑眉:“莫非……是許若安的?”
牧人龍頓時冷汗涔涔,心跳如鼓,但很快強作鎮定:“若安是我妻子,我們合修功法,魂氣中有她的氣息有何奇怪?”
“合修絕非這般效果。”牧淵負手而立,語氣淡然:“除非是吞修。牧人龍,看來你為提升修為,竟吞噬了自己的妻子許若安,如今還想嫁禍於我?當真是歹毒奸詐啊。”
“什麼?”
四周許家強者無不震驚。
連那肥胖婦人也驚疑不定地看向牧人龍。
牧人龍一急,突然雙目通紅,一副怨怒滔天的模樣:“牧淵!你殺我妻子也就罷了,竟還當著我岳父岳母的面誣陷我!我與你勢不兩立!”
說罷,怒吼著就要撲上前與牧淵拼命。
“人龍,莫要衝動!”後方車轎中傳來一聲低喝。
牧人龍應聲止步,轉向車轎跪地痛哭:“岳父大人!此獠狼子野心,當日在高山流水將我們趕盡殺絕,是若安拼死護我突圍……我親眼見她死在牧淵劍下!我要為若安報仇,我一定要為她報仇啊!”
聲淚俱下,情真意切。
許家人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牧淵千刀萬剮。
牧淵心中啞然失笑。
不得不說,牧人龍成長了,至少這演技,可比以前好太多。
“人龍,你且放心,今天此人插翅難飛!”
車轎中,一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冷冷說道:“你是牧家跟我許家的希望,今日,我便助你成就無上之道!”
說罷,他抬手一揮。
所有許家強者全部拔出武器,朝地面刺去。
澎湃的魂氣注入大地。
咣!
一片藍光爆發。
緊接著,一座覆蓋了整個平原的恐怖大陣升騰而起!
磅礴的魂壓自四面八方傾軋而來,將陣中的牧淵牢牢鎖定。
“煉陣?”
牧淵眸光微閃:“你許家,倒是捨得下血本!”
“取你狗命,這點代價算什麼!”許家主冷哼:“此陣以我許家傳承至寶煉化印為基,一百零八位強者為引,今日便將你活煉於此,助我賢婿登臨絕頂,以慰我愛女在天之靈!”
“陣,催!”
咣!
整座煉陣瞬間狂暴運轉!
無盡煉力宛如一隻只可怖的大手,開始撕扯著牧淵的皮肉。
“煉化印?可惜,催動它的人,太弱。”他搖搖頭,語氣裡只有一絲淡淡的惋惜。
許家主臉色一變:“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全力催動!煉化他!”
一百零八位強者齊聲怒吼,魂力毫無保留地注入大陣。
地面開始融化,空間扭曲震顫,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陣心處的壓力足以讓任何人世武魂瞬間形神俱滅!
然而,牧淵靜立陣中,衣袂飄飄,只是連連搖頭:
“不夠。”
“不夠。”
“還是不夠。”
“牧人龍,許家人,這就是你們的全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