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趙賀辛說完又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折騰了一宿，姜初念困了，頭一歪倒在他肩膀上就開始睡覺。
幾個小時後，飛機在南城落地。
趙賀辛拎著兩個行李箱出來，姜初念迷迷瞪瞪扯著他衣服跟在他後面。
排隊打出租，到高鐵站，又乘了三個小時高鐵，末了坐大巴車到鎮上。
晚上七八點，南城的小城鎮上還亮如白晝。
這裡與其他城市略微有些時差，將近晚上十一點鐘，才會黑天。
他們從大巴車上下來，一堆小黑麵包車司機圍上來，問他們坐不坐車。
趙賀辛用本地土話說了個地方，聽起來對方報了價格，趙賀辛還了一嘴，然後成交。
姜初念站在後面，捏著行李箱的手指尖泛白。
就是說很糟糕。
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
聽不懂人家方言，這兒也完全不認識。
趙賀辛說怕她把身份證弄丟了，把她身份證也拿走了。
她剛剛看了看手機，沒有訊號。
趙賀辛該不會是壞人吧？
撒了這麼長時間的網，就是想把她騙過來，然後敲詐她家裡。
別的不說，敲詐個幾百萬，都不枉費趙賀辛費這麼長時間接近她——
她剛惹了爹媽生氣，萬一他們一氣之下不肯給錢。
那她是不是就要死在這邊了！？
“還愣著幹什麼？”
趙賀辛拉她行李，拉不動，見她死死捏著行李，目光空洞看著一個地方，他擰了擰眉，加大力度。
姜初念被拉得身體一趔趄。
“大哥！”她反手抓住趙賀辛的手腕，“求你，放過我吧，我這兒還有幾萬塊錢，全給你，你現在讓我回家行不行？事情鬧大了對你沒好處的……”
黑車司機：“……”
人家是不咋會講普通話，但是人家能聽懂。
趙賀辛臉色頓時一黑，沒好氣地說，“我要真是壞人，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早晚了！”
他說普通話很標準，一點兒口音都沒有。
姜初念撇著嘴，就差不掉眼淚了。
“錯了錯了，大哥，我錯了，我不該——啊！”
她話沒說完，就讓趙賀辛連人帶行李，一塊兒抱起來丟麵包車上去了。
這死男人看著乾瘦，很有力氣。
姜初念反手撓了他一把，卻發現他胸口硬邦邦的，很結實。
反抗無效，她被丟在車上後，趙賀辛緊跟著上來，堵住了她想下車的路。
姜初念長這麼大，沒坐過這樣的麵包車，連門從哪裡開都不知道。
麵包車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走在不平穩的馬路上，顛簸不已。
“兄弟，你把小姑娘嚇壞嘍。”
司機的普通話不是很普通。
但姜初念能聽懂。
趙賀辛反而說著方言，姜初念一個字都聽不懂的那種。
“嚇一嚇也好，就當給她長個記性，免得以後隨便相信別人。”
麵包車司機‘哈哈’笑了幾聲。
“趙賀辛，你要真是個壞人，我……”姜初念破罐子破摔，“我跟你同歸於盡算了，我不會讓我爸媽給你一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