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極星,天玄大陸,流雲城。
蕭泠汐如往常一般,靜靜地陪伴在老爹蕭烈身旁,她無比享受這溫馨寧靜的時光。
雲澈不在的日子裡,蕭泠汐總會強迫自己去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讓自己忙碌起來,唯有如此,才能稍稍抑制對雲澈的無盡思念之情。
雲澈與邪嬰不久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早已在眾神之界傳得沸沸揚揚。然而,像藍極星這樣的下界星球,由於眾人玄力境界普遍較低,很少有飛昇神界的存在,反而對這場大戰並未有太過強烈的感受。
雲無心雖然知道情況,但因為時間太短,她還未曾見到父親,所以也沒有將這個訊息傳回藍極星;而一直身處神界的夏元霸加入了一個上位星界,成為了大界王的親傳弟子,也沒有將這個訊息傳回藍極星。
雖然雲澈斬出的兩道驚天劍氣曾劃過藍極星的天空,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震動,但那劍氣很快便消散得無影無蹤,一切又歸於平靜,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真正將此事放在心上。
不過,蕭泠汐顯然不在這“大多數人”之列。
“小澈,你離開又快一年了呢。”蕭泠汐呆呆地凝望著天空,從昨日起,她便一直魂不守舍,“這般強大的力量,想必是你釋放出來的吧。不知為何,我竟從這兩道劍氣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彷彿我也曾擁有過這樣的力量,這種感覺很奇怪。”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蕭泠汐的心魂卻出奇地平靜,絲毫沒有為雲澈擔憂的念頭。只是今日她總覺得半空之上隱隱有一道目光,始終注視著自己,但她四處張望,不斷遠眺,卻又未曾發現絲毫蹤跡。
雖然這道目光給她的感覺沒有任何惡意,反而帶著久別重逢後的欣喜,但蕭泠汐還是不太喜歡被人這樣凝視。在一番糾結之後,她最終選擇回到屋內,試圖擺脫這種彆扭的感覺。
這段小插曲讓蕭泠汐對雲澈的思念愈發洶湧。此刻的她,心中莫名缺乏一種安全感,那種被人窺探的滋味實在有些糟糕。
遙空之上,誅天始祖劍靈隱匿身形,遠遠地凝望著蕭泠汐。他並未打算打擾如今正在輪迴中的始祖神,只是察覺到一絲微弱卻熟悉的始祖神氣息,這才忍不住前來一探究竟。
誅天始祖劍靈始終未曾忘卻始祖神,他所肩負的使命本是監測天道的穩固與平衡,而非守護當下的天道,更非守護整個混沌世界。然而,在無盡的歲月洗禮下,誅天始祖劍靈悄然發生了變化。他不再僅僅是遊離於混沌世界之外的存在,而是真正融入了這個世界。
正因如此,誅天始祖劍靈對這個混沌世界以及如今的天道,都滋生出了深厚的感情。他不再想著去毀滅它們,更不願看到天道重塑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份私心,促使他最終萌生出了終結神魔時代的念頭。
其實,他與雲澈所說的話,並非全部屬實,仍有所保留。作為混沌世界初生之靈,他的智慧遠超大多數存在。在不知不覺間,他已從完全中立、不帶絲毫感情的器靈,轉變成擁有人性、懂得情感的特殊存在。
誅天始祖劍靈當年選擇自滅,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他無法忍受自己被人性左右,被情感支配。
但百萬年後重新歸來的他,不僅沒有摒棄身上的人性,反而變本加厲,愈發極端。他本可直接出手滅殺雲澈,讓這個混沌世界再無威脅,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給了雲澈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
他對雲澈確實有那麼一絲感情,雖不濃烈,卻也真實。然而,他對這個混沌世界如今的天道,感情更為深厚。畢竟,這是始祖神留下的,關乎整個混沌世界演變的最初世界規則。所以,他更不願出手破壞,只期望雲澈能識趣地自盡,在他看來,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
“始祖神大人,當年您創造的這個混沌世界,我一直悉心守護著。任何威脅這片世界穩定的變數,我都必將清除。”誅天始祖劍靈低聲喃喃自語。
看著蕭泠汐“驚慌而逃”的身影,誅天始祖劍靈有些失落,似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根本比不上雲澈……
“當年您將自己的輪迴之力賦予雲澈,更是把虛無聖軀、虛無法則都留給了他。您如此看重他,我出於愛屋及烏,同樣對他生出了惻隱之心。所以,即便雲澈成長為了神界最強的存在,破壞了現世的平衡,我也沒有出手制裁……若雲澈沒有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絕不會出手殺他。但可惜……”
“他並未按照既定的路線前行,反而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曾提醒過他,可他並未重視。如今走到這一步,已是無法兩全,還望您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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