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宙天珠與乾坤刺融合而成的時空災變,其霸道程度遠超雲澈的想象。
原本,雲澈與雲谷尚置身於外混沌空間之中。但就在時空災變發動的一剎那,兩人仿若被捲入了一場無形的漩渦,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的時空變幻,幾乎毫無停頓,便陡然置身於了一個全新的時空。
這是一個扭曲的令人心悸的時空,其中的時間與空間,每時每刻都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變幻著。身處其間,彷彿歷經了無數歲月的更迭,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迷離之感。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時空撕扯之力,如同一雙無形的巨手,毫不留情地作用在他們身上。
儘管禾菱早已成功探尋到融合宙天珠與乾坤刺的訣竅,但這同樣是她首次發動這驚世駭俗的偉力,故而,此前無人真正領略過時空災變的磅礴力量。
“昊陽終焉”原本一往無前、銳不可當的劍氣,此刻彷彿陷入了一層無形的桎梏之中,被困在了時空結界之內。雖然它依舊朝著雲澈的方向緩緩移動,但其速度卻變得極為遲緩,顯然被強大的時空災變之力完全壓制。
藉著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雲澈終於擁有了短暫的喘息時間。雖然雲澈同樣對時空災變的具體威力不甚明瞭,但他對這個小型空間早已有了些初步概念。所以在這危機時刻,他並未慌張,更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
雲澈沒有選擇盲目地移動自身,而是毅然選擇原地盤坐。儘管只是來到這片災變時空短短十息,但他已然清楚,每一個空間節點都有著時刻變化的時間流速,與其在這變幻莫測的時空中胡亂奔走,倒不如靜下心來,用心揣摩這片小型時空的內在規律。
他心裡清楚,自己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昊陽終焉的劍芒已是越來越近。若是無法在數十息之內想出應對之策,那麼等待他的,必將是那無情的終結之劍。
雲澈整個人身心沉靜下來,他敏銳地察覺到時間流速在不斷地劇烈變化,一會兒是百倍加速,剎那間彷彿時光飛逝如電;一會兒又變成百倍減速,時間彷彿凝固一般緩慢;更有那麼一瞬間,時間竟變為了萬倍加速,讓人彷彿能感受到歲月在眼前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
三十息過後,“昊陽終焉”那璀璨的金芒,距離雲澈僅有咫尺之遙,彷彿下一瞬便會無情地斬落在他身上。
但云澈依舊鎮定自若,穩如泰山,似乎根本未曾將這致命的一劍放在心上。
另一邊的雲谷,此刻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為了施展出這決定勝負的第三劍,他不惜獻祭自己的一切,傾盡全力。
而這一劍所換來的威力,自然也是驚人的。若是這一劍真的毫無阻礙地落在雲澈身上,那麼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雲澈被直接湮滅,灰飛煙滅。
畢竟現在的雲澈不過只有上位真神之境,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抵擋這蘊含著雲谷全部力量的最後一劍。
雲谷並非不想有所行動,只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再也支撐不起他的任何舉動。所以,他只能將全部的希望寄託於自己的最後一劍能夠成功奏效。否則,一旦雲澈成功化解這最後一劍,等待他的,或將是被強行抹除意志的悲慘下場。
時空災變所帶來的撕扯之力,對於雲澈而言,並非無法承受。他體內的混沌世界,在這一刻展現出了令人驚歎的穩定性。他彷彿與這片割裂的時空之間,存在著一道無形的分界線,使得時空撕扯之力無法真正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而這所帶來的結果便是,雲澈能夠充分享受時間流速變化所帶來的益處,卻無需承擔被空間撕裂的巨大風險。
他身上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著。儘管誅天始祖劍靈先前那兩劍威力絕倫,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大道傷痕,但云澈並非毫無應對之策。
早在深淵之時,雲澈便曾為槃梟蝶治療過同樣源自誅天始祖劍的大道之傷,那道劍傷與他此刻身上的傷勢同源。雖然治療這些大道之傷需要耗費一些時間,但並非不可治癒。
此刻,雲澈身上的浮屠雙塔光芒大放,不斷環繞飛舞,大荒之力瀰漫全身。與此同時,光明玄力頃刻爆發,生命神蹟完美地作用在受傷之處。由於偶爾出現萬倍的時間加速,雲澈的傷勢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癒合。
當“昊陽終焉”的劍芒迫近到他身前僅一拳之距時,雲澈猛然睜眼,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此刻,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他卻強行將身上的大道創傷壓制了下去,雲澈不顧身體的承受極限,再次任性的開啟了天逆境關。
“天道逆伐”之力磅礴而出,儘管這片特殊的時空並不存在特定的主宰,但這片時空依然存在著天道意志。
而這個時空的天道,似乎是由各種天道意志相互揉雜而成,也正因如此,才使得這片時空出現了各種各樣奇異的景象。
但這一切對於雲澈來說,並無太大影響。他的“天道逆伐”之力便是如此霸道絕倫,強行擷取了這個時空的天道之力。
這片由時空災變所形成的特殊區域,本應是無人能夠生存的絕對死域。即便是真神,甚至創世神置身其中,都絕無存活的可能。
正常情況下,這裡的時空亂流、時空褶皺、時空黑洞、時空風暴、時空寂滅……每一種時空亂象,對於一個混沌世界生靈而言,都足以構成致命的威脅。若是時空災變降臨在某個區域,那麼這個極小的區域必將淪為永恆的死寂之地。
但此刻出現在時空災變區域的兩人,皆是超越了天道法則之外的存在,完全沒有受到這片時空亂象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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