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災星一個,才回來,就鬧得整個長樂侯府雞犬不寧。
懷瑾這個當兄長的,不過是搬了她幾箱銀子罷了,怎麼就鬧到京兆府去了?
西院之中,秦懷瑾還在和秦可雲黏黏嗒嗒的表現著兄友妹愛。
卻見管家直直地衝了進來。
秦可雲忙不迭地從秦懷瑾的懷裡坐直了身。
感覺到懷中一空,秦懷瑾頓時不悅地瞪向管家,開口喝道:“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進來也不敲門,成何體統?”
管家顧不得請罪,忙語速極快將京兆府之事說出。
秦懷瑾蹭地站起身,“什麼!”
他心頭一片慌亂與無措,額頭沁出細密冷汗,只是這麼點小事,秦時月竟敢報京兆府,她瘋了嗎?
整個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秦懷瑾若被傳出惡名,對她能有何好處?
果真是從偏遠之地回來的,小家子氣,不懂分寸!
秦懷瑾抬步朝攬月園跑去,秦可雲邁著小碎步緊隨其後。
兩人到時,京兆府的官差已經集結攬月園所有婢女,家丁,正打算審訊盤查。
長樂候絞盡腦汁與京兆尹拖延時間,長樂候夫人則臉色焦急,時不時狠剜秦時月一眼,以解心頭憤怒。
她當初怎麼沒死在江南!
早知如此,應當提前做好安排才是。
“大少爺來了。”不知是誰說了聲。
長樂候止住話頭,冷眼看向後方秦懷瑾,示意他趕緊將此事含糊過去。
秦懷瑾急急上前,陪著笑對京兆尹道,“今日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誤會一場。”
“時月年紀尚小又見識淺薄,我怕她不將三萬兩白銀用在正途,被人坑蒙拐騙了去,這才暫時替她保管。”
秦時月看著秦懷瑾冠冕堂皇的模樣,心中只覺好笑,他這話倒是把自個兒摘得乾淨。
肖嬤嬤心已然徹底涼透,這偌大個長樂候府,竟無一人真心待秦時月。
他們就像趴在她身上的吸血蟲,虎視眈眈想將她身上全部血液吸食乾淨,末了還要罵她句沒用。
“時月,此事是你不周,白白勞煩京兆府眾人空跑一趟。”長樂候蹙眉訓斥。
長樂候夫人與他夫唱婦隨,“事情已真相大白,管家,快些送送京兆府眾人。”
京兆尹斷案無數,早已是個人精,又怎能不知長樂候府這些小九九。
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還是莫要過多摻和了,省得弄自個兒一身腥,不值當。
正當京兆府眾人準備離開之際,秦時月悠悠道,“我只知不問自取即是偷,何來保管一說?”
“再者銀子乃皇后娘娘賞賜,若銀子有個閃失,該算在誰頭上,是爹孃還是我,又或是…”
京兆尹對上秦時月亮而黑的眸,心陡然重重下沉,這責任他是萬萬擔不起的。
他收回打算往外邁的腿,正色道,“依我看這銀子應當物歸原主。”
秦可雲將手中拿的帕子絞盡,已然恨毒了秦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