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心中冷笑,她重生一世要還像前世那樣蠢,心甘情願受他們的磋磨,讓他們頂著她的救駕之功過好日子,那便是無可救藥。
她不願與長樂侯夫人多言,將帕子捂在唇邊輕咳兩聲,遞給肖嬤嬤個眼神。
肖嬤嬤會意上前扶住她,“小姐身弱,在外頭吹這麼久冷風想必難受的緊,趕緊回房暖暖吧。”
秦時月輕點頭,對長樂侯夫人敷衍,“娘,女兒先回去了。”
她當著其餘三人的面轉身離去,長樂候夫人心重重下沉,不知為何,她總有種不祥預感。
見她臉色不好,秦可雲柔聲寬慰,“娘,你還好嗎?”
“沒事。”長樂侯夫人強顏歡笑道。
三人回到暖香園,秦可雲幫著長樂候夫人將大氅脫下,又貼心為母子二人各自倒了杯熱茶。
秦時月對秦家人越冷漠,她就要越熱情,兩相對比更能看出誰更好。
一杯熱茶下腹,秦懷瑾這才覺得好受些,方才他差些被氣死。
他義憤填膺道,“娘,我看秦時月就是個自私的,她心中壓根沒有咱們長樂侯府。”
“聽聽她對京兆尹方才說的那番話,還不問自取即是偷,她非要往我身上定個小偷的罪名才滿意。”
“她一個閨閣女子哪兒有花錢的地方,那三萬兩白銀就該充入中公!”
長樂侯夫人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她本以為府中有三萬兩白銀能寬裕些,現下看來都泡湯了。
有皇后娘娘護著,他們還奈何不了秦時月,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心頭又憤又煩。
見秦家人被秦時月拿捏住,秦可雲眸底深處暗光閃爍,“娘,大哥,姐姐年紀也不小了,她留著那些銀子興許是想當嫁妝,往後嫁入婆家有個依仗。”
她壓低了聲音,“京中有一藏金閣,仿製飾品手法很是精巧,姐姐在江南三年眼界定低了不少。”
趁著秦時月出嫁時在嫁妝上動手腳,這倒是個好主意。
等她往後到了婆家發現嫁妝是假的,早就為時已晚。
且秦時月嫁給誰還不是長樂侯夫人一句話的事,她容貌長得好,倒能做個順水人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算身為縣主也不能違抗!
長樂侯夫人當即道,“彩雲,趕緊將京中適齡男子的畫像都拿來。”
片刻後,一沓畫像被放在檀木桌上。
秦懷瑾看著這些東西就頭疼,“娘,我先回去溫習功課了,你們自個兒選人吧。”
長樂侯夫人隨意衝他擺手,這會兒沒工夫搭理他。
秦可雲將畫像中容貌尚可,脾氣品行皆不錯的男子放在一旁,剩下那些全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紈絝。
尋常人家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們,生怕會讓孩子受委屈,是以他們府中通房不少,卻沒有正妻。
“這些人倒是都不錯。”長樂候夫人滿意道。
秦可雲心頭雀躍,彷彿已經看到秦時月被這些紈絝折磨的慘樣。
長樂侯夫人拿起馬文松的畫像,喃喃道,“前幾日賞花宴上馬家夫人說了,若有世家大族的女子願意嫁入馬家,彩禮定然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