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藥丸慢慢嚥下去,眼神晦暗,“縣主有心了。”
秦時月收回心思,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能幫到陛下便好。”
隨後,她話鋒一轉,“臣女為給陛下製作藥丸,昨夜宿在了宮裡,半夜時聽見窗外有異動,原想讓人去查,又怕驚擾了陛下靜養。”
“哦??”
“許是侍衛巡邏吧。”秦時月故意說了一句,“只不過那些侍衛的穿著……像是御書房的侍衛。”
皇帝忽然笑了一下,喘著粗氣說道:“江福德老了,手腳不大利索,讓皇后從京營調了些人來,說是更穩妥些。”
“京營的人自然穩妥。”秦時月順著他的話道,語氣透著一絲深意。
皇帝輕咳兩聲擺了擺手,問了一句,“對了,壽宴都安排好了?”
“都妥當了。不過,陛下點的戲,不太適合場合,陛下要不要換一場戲?”
秦時月眸光微閃,表情不變。
老皇帝點了一出鎮壓叛亂,寓意平叛安邦的戲碼,壽宴上演上這樣一出,必然會讓人多想。
她故意提出更換,既是試探,也是想看看這位病榻上的帝王究竟有幾分底氣。
皇帝心裡一驚,枯瘦的手指倏然攥緊了被褥,但他強裝鎮定,道:“不過是出戏罷了,哪有那麼多講究。”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江福德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皇帝的眼神瞬間淡下去,重新靠回軟枕,有氣無力道:“讓她進來吧。”
秦時月趁機起身,“那臣女去前殿看看宴席的準備,先行告退。”
剛走出御書房,她就見宋墨辰站在廊下。
見她出來,他快步迎了上來,“怎麼樣?”
一聽到她來皇帝宮裡,宋墨辰立即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趕了過來。
“不對勁。”秦時月一臉深思,“脈象沉實,是被迷迭香壓著的,他剛才看我的眼神,不像一般病患昏沉的樣子,我感覺,這病是假的。”
皇帝先前是真病了,而且底子確實虛,難以補回來,但是此刻,他的病倒像是藥物所致。
宋墨辰眼底閃過一絲瞭然,“我讓人查過太醫院的藥渣,迷迭香加了快一個月了,京營那邊也查清楚了。”
“所以陛下是故意的?”秦時月抬頭看他,“故意裝昏,大辦壽宴,是想,對付你?”
宋墨辰點頭,往遠處瞥了眼,“十有八九。不過你放心,如今,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秦時月這才鬆了口氣,反問道:“八皇子那邊呢?”
“暗衛守著呢。放心,萬無一失。”
兩人相視一笑。
遠處的鐘聲響起,一日,又要過去,真正的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
幾日後,壽宴開始。
皇帝拖著病重的身體坐在龍椅上,皇后、貴妃陪在身側,他看著臺下為自己祝壽的大臣們,眼底隱隱透著一絲興奮。
秦時月和宋墨辰坐在一邊,靜靜的欣賞著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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