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院。
姜梟然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氣死我了!那個賤人!”
姜許意心頭煩悶,這個蠢材,遇事只會衝動,繡花枕頭一個。
罷了,等過幾日搭上了太子的船,把他一腳踢開就好了。
姜許意溫柔地掏出手絹,細細地幫姜梟然擦拭著手:“哥哥彆氣了,現在她在侯府風頭正盛,可憐母親成了她立威的墊腳石,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姜梟然詫異:“許意,你原先可不這樣?難不成你也怕她了?”
姜許意搖頭:“非也,我只是勸哥哥冷靜。現在父親被蠅頭小利所蠱惑,處處向著姜知雪,這才是根源所在。”
“但姜知雪欺君假死,於侯府而言,本就是一枚炸彈,我們絕不能讓她太過得意。”
“想必只要父親想通這一點,會回心轉意的。”
在姜許意的誘導下,姜梟然陷入沉思。
——
張壽將秋墨閣的一眾奴僕帶走,連帶著收拾房間,結束時已酉時。
素容一一為姜知雪點亮燭火。
“素容,別忙了,你原本也不該做這些粗活。”姜知雪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蠟燭,言語中帶著幾分愧疚。
素容心中一熱:“我本就是小姐影衛,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她笑了笑:“現在大家都知道小姐最得侯爺心,也不枉費您一番籌謀。”
“是麼?可我要做的事情,還並未開始。”姜知雪的眼眸深邃而複雜,像是承載了許多,又像是什麼都不存在。
素容莫名慌張起來,她陪伴姜知雪八年,此刻竟然覺得眼前的小姐是那樣陌生。
秋日夜裡蟲鳴格外擾人,“吱吱窣窣”的聲音傳進房中,讓素容更加煩亂。
忽地,一聲尖銳的貓叫響在頭頂。
繼而,人踩動瓦片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很輕,混在貓叫中幾不可聞,但素容不是普通人。
她只是向上望了一眼,人就已經飛出窗外,幾個兔起鶻落,翻身上了房頂。
上面果然站了一個黑衣男人,他未曾想到有人察覺自己的存在。
那人一邊暗暗罵著那隻死野貓,一邊提刀擋住了素容的軟劍。
一擊不成,素容反手變招,劍尖向著黑衣人的下三路攻去。
黑衣人趕緊再擋,卻不料方才招惹他的野貓再次出現,由他身後躍起,狠狠撲向他的脊背……
於是,姜知雪出門就見到素容持劍抵著黑衣人的脖子,一隻甚是眼熟的狸貓乖巧地趴在她的肩頭。
姜知雪:“……”
“殺了吧。”她語氣冷淡,殺人似乎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唉?等等!”黑衣人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制止。
他一動,素容的劍又逼近幾分,直接見了血印。
黑衣人無法,只得亮明身份:“姜小姐是我啊!”
姜知雪憋著笑意。
她第一眼就認出這是冷青梧,只是早年有些仇怨,她便順勢開個小小地玩笑,戲耍一下這位總領大人。
進得屋內,冷青梧將蒙面的紗巾扯下:“信了吧?真的是我。”
內衛任務失敗,本應寧死不透露身份。
但姜知雪給他一種可以信任的熟悉感覺,他就大膽了一把。
姜知雪覺著好笑,口中還不住調侃:“內衛大人,深夜造訪,莫不是來採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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