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相霖有些懵。
姜知雪離家不足一年他和喬氏便收養了姜許意,九王奪嫡的時期更是混亂難捱,他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姜家的女兒投靠了三皇子,又怎會在意這個稱謂從何而來?
“老臣……老臣……”姜相霖只覺如芒在背,腦中瞬時一片混沌。
連編都編不出來了。
他只是沉默了幾個瞬息,但落在其他大臣眼中,便值得玩味了。
姜知雪方才的話眾人還沒有忘記,言說的“父子情深”,就是連自己兒子揚名天下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縱然,姜知雪說了謊,但沒有人會責怪她,一個渴求父親關注、希望父親得到聖上好感的女子又有什麼錯?
更何況,她不是定遠侯,也不是問竹先生,對所有人都沒有威脅。
姜相霖俯首撐地,汗水已經打溼了衣物,遠處的桌案間甚至傳出一聲嗤笑。
定遠侯今日這人,丟大發了。
楚昭序這才笑道:“陳年舊事而已,定遠侯記不得也是人之常情,朕不過是隨口一問,侯爺快些請起。”
皇后也是看出場面的尷尬,很是得體地向聖上進言:“陛下,這宮宴上,盡是些歌舞表演,甚是無趣,臣妾見到今日到場諸多閨閣千金,真真是人比花嬌,不若給她們一個機會,讓她們上臺獻藝如何?”
她說這番話,一是解方才姜相霖的圍,二也是為了給太子選一門好親事。
不等楚昭序決斷,楊蔡便出列:“娘娘真是妙思,不瞞陛下,小女當真是為了今日,精心準備了一舞,還請陛下恩准,給她個登臺獻藝的機會。”
楚昭序來了興致:“哦?若朕未曾記錯,雲妃該是與楊夫人互為表親,雲妃柔婉淑慧,令千金定不會錯。”
楊蔡得了準允,壓住心中喜悅,向遠處的樂師拍了拍手。
樂調一轉,歡欣輕快的曲子如林間小溪,肆意流淌。
楊婉蓉一席豔紅繡蝶舞衣,如驚鴻掠水般輕盈入場。
衣袂翻飛間,她足上的銀鈴發出脆響與樂器完美相和。
姜知雪將一塊切好的梨子送入口中,煞有興致地瞧著她賣力的舞動。
楊家勢大,母族又出了位寵妃,她想也知道,楚昭序選誰都不會選楊婉蓉。
忽然,她餘光瞥見一個小丫鬟匆匆趕到雲妃身前,低聲說了些什麼。
雲妃又抬頭向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多年練就的警惕心讓姜知雪察覺到一絲不妙。
一曲終了,帝后雖是連連稱讚,並未多說其他。
楊蔡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楊婉蓉這牽頭一舞,倒是讓其他人不知道該不該上場了。
見狀,雲妃含笑起身向帝后行禮道:“陛下,娘娘,臣妾見殿中這些小姐,都是薄面兒愛羞的,不如我們用遊戲來定誰來獻藝。”
楚昭序果然有了興趣:“愛妃有什麼主義?”
雲妃道:“臣妾在幼時玩過一個把戲,甚是有趣。遊戲時,臣妾背對眾人擊鼓,眾位小姐可以手持花球相互傳遞,鼓停時候,花球落在哪誰的手中,誰便登臺獻藝。”
說著,她讓隨身侍奉的丫鬟取出一個鮮花團簇成的球兒,呈給楚昭序。
皇后也贊同:“這法子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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