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後的親衛向前一步。
素容也在同一時間手摸向了腰間劍柄。
姜許意驚呼一聲:“姐姐,你怎麼能如此講話?平日欺辱我便罷了,竟也不將楚哥哥放在眼中!”
她倒是沒誇張,姜知雪這話太過大膽,足以觸及太子底線。
長公主卻不動聲色地將姜知雪攔在身後:“不過是友人間隨意攀談而已,侄兒何必當真?”
說罷,她又嗔怪道:“知雪,你言辭也太過犀利,下次需注意了。”
言外之意,這次算了。
太子卻緊盯著姜知雪,絲毫未有放過她的意思。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鐺——”
可下一瞬,夜滿西樓中傳來三聲鐘鳴。
“還要參與詩會的貴客請即可入場,鐘鳴過後,即刻關閣。”
許久,太子收起眸中的殺意被一抹戲謔取而代之:“姜知雪,我記住你了,你最好祈禱往後每一次都能如今日般走運。”
太子並著姜許意入閣後,長公主對著姜知雪柔柔一笑:“無妨,走吧。”
雕花門後,整座閣樓燈火通明、雕樑畫棟。
大堂內佈置了詩席,約摸著有七八十桌之多。
案几上擺著文房四寶與時令鮮花,頗為雅緻。
太子他們與長公主到的晚,便一起坐在了最後方。
姜知雪粗粗掃視一圈,竟發現楊婉蓉也到了,而她身側那名華服男子,應當是楊蔡。
詩席外圍有官兵駐守,看來,這場詩會真真是不比皇家盛宴遜色多少。
自然,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二層迴廊上,那間被重重紗簾與珠玉垂幕籠罩的雅閣。
簾幕深深,其後只隱約勾勒出一道曼妙側影,慵懶地倚在軟榻上,想必便是夜姑娘了。
太子柔情似水地望著姜許意:“不知許意詩詞如何?可否代我拿下那方徽墨?”
姜許意被他看的面上微微發燙:“我只不過略略讀過一些書,恐怕比不得姐姐,幼時離家,見多識廣。”
她的謙遜讓太子更加滿意:“許意無需妄自菲薄,也不必與那粗鄙村婦相提並論。”
姜許意有些得意地瞅了一眼姜知雪。
這次的詩會,她可是志在必得,因為喬氏已經買通了月滿西樓的龜公,提前為她拿到了考題。
——
二層某個房間中,姚之鷺透過紙窗,望向下方的熱鬧場景。
“嘶,你說不就是作詩寫詞,酸溜溜的,怎麼一下子來這麼多大人物?”他很是費解。
“那沒辦法,許是文人就喜歡酸的。”賀硯舟打了個呵欠,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到底幾時開始,我們再這等了有兩個時辰了吧?”
姚之鷺也是無奈。
姜知雪捉到的那個歸雁,雖然已經查實了她北羌的身份,但她本人卻未曾開口吐露任何情報。
究竟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多少同黨,無人知曉。
偏偏月滿西樓又非要在這個時候辦詩會,聲勢浩大到太子、長公主都到了,他們不得不防。
姚之鷺繼續偷窺著下方的情況:“喲,知雪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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