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忙抓住姜許意的手:“許意,你怎麼樣?喝酒了嗎?快!傳太醫!”
一句“太醫”也算是喚回了喬定山的神志:“溫大夫在這!快讓溫大夫看看我還能活多久!”
溫箬自覺已經是不愛言笑之人了,但此情此景,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收著笑意,溫箬假模假樣地給幾個人都診了脈,又一一驗看了酒菜。
“太子和侯爺請放心,無人中毒。”
“毒在這兩壇酒中。”
喬定山與喬氏癱軟下來。
鬧了這許久,太子才坐下來。
先是讓人把這一屋子的雞零狗碎全部清理乾淨。
又讓自己的親衛去傳了太醫。
他到底是不太相信姜知雪的人。
“侯爺,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姜相霖並著喬氏哆哆嗦嗦地跪下來:“回太子,老臣、老臣不知。這酒我已經埋了十年了,是昨日才取出的。”
“對對,但是我們取出來之後,也沒有太過上心,一直放在小廚房中。”喬氏的腦筋還是靈光一些,“我們實在是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孫氏上前一把揪住喬氏的領口:“一定是你!少在這裝無辜!你們姜家人的酒罈子都沒事,偏我與我們家老爺的酒裡有毒,就是你們要害我們!”
喬氏被她控制,脖領收緊,一時間呼吸受阻,說不出話來。
姜許意趕忙上前保護喬氏:“外祖母,您清醒一點,她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怎麼可能會害你們!”
“我呸!”喬定山此時也不作偽裝了,指著喬氏的鼻子罵道:“她算什麼親生女兒!從她嫁人,有孝敬過我們一天嗎?你們姜家看看自己是怎麼對待大女兒的,還好意思講什麼血肉親緣!”
太子眉心微動,看了姜知雪一眼。
姜知雪只是冷冷地看著這幾個人,沒有任何反應,恍若與她無干。
在姜許意與姜梟然的幫助下,孫氏總算是鬆開了喬氏。
她不甘心,跪行幾步,扯住太子的衣襬:“太子殿下,您要為我們夫妻倆做主啊!我們今日,險些叫這一家子賊人害死啊!”
太子不是傻子,他自然能看出姜相霖與喬氏心中有鬼。
但他們是姜許意的父母。
皇后本就不許他與姜許意在一起,若是再知道定遠侯夫婦做了這樣的事,他們二人的姻緣,怕是今生無望了。
更何況,這兩個人真真是粗鄙愚昧,別說定遠侯了,他看著都無法忍耐。
因而,他只打算小做威懾,輕輕揭過即可。
“定遠侯,投毒之事並非小事,更何況論起來,定遠侯也算皇親國戚,廚房重地,竟然能隨意讓人出入,除了事情,還一問三不知,你可知罪?”
他口口聲聲問罪,但明白人都能聽出來,他這話已經是把姜相霖摘了出去。
姜相霖擦擦頭上的汗,趕忙認下:“是,是,老臣的罪,老臣今後定然注意。”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也罷,萬幸,今日沒有鬧出人命,也都是定遠侯的家事,孤看此事就此作罷……”
“我不同意!”
“太子不可。”
兩道拒絕的聲音傳來。
一個是孫氏,一個是姜知雪。
姜知雪緩緩走到太子面前:“太子不知,投毒之事在侯府已經不是第一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