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殮那日,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官員基本都到場了,便是與姜相霖已經撕破臉的楊蔡,也不得不礙於情面前來弔唁。
姜知雪隱在人群之後,冷眼看著這些人裝模作樣地哭,心中毫無波瀾。
眼看到了正午,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姜知雪才要離場,卻忽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神醫一身素白,由張壽引著,大步向正堂而來。
他立了大功,聖上原本要大行封賞,但都被方神醫拒絕了,最後一身布衣,出了皇宮。
但誰也沒料到,他會在定遠侯府現身。
“定遠侯,二小姐,節哀。”姜知雪見過方神醫對旁人高高在上的態度,因而更加奇怪,為什麼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姜相霖,他都如此客氣。
若是是顧念著他們的身份尊貴,太醫院也有不少德高望重之輩,也沒見他畢恭畢敬過。
姜相霖親自上前攙扶起方神醫:“久聞方神醫大名,今日能得神醫探望,是我們的榮幸。”
方神醫與姜相霖客氣幾句,又看向姜許意:“我瞧著二小姐氣虛體弱,是不是因著世子的事,休息不好?稍後我開服房子給二小姐,三日之內,定能調理過來。”
他又看了看姜知雪:“大小姐氣色不錯,倒是不用了。”
姜許意謝過方神醫,又陰陽道:“姐姐一向心寬,應當是沒有什麼事能讓她傷懷難過了。”
張壽上前,帶著方神醫去寫方子了。
二人才出了正堂,門房突然跌跌撞撞奔過來:“老爺!夫人回來了!”
這一聲過後,喬氏的哭聲便立時傳了過來。
從垂花門穿過院子,原本是段不近的距離,喬氏卻很快就衝過來了。
“梟然!我的兒子!”她一下子闖進靈堂,撲在棺材上,淚水傾注而下,“你怎麼都不等見為娘最後一面?你好狠的心啊!”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屋中眾人都愣住了。
方神醫站在外,沉下聲音問道:“這是誰?”
張壽也被嚇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方神醫的話,這是我們侯府夫人!”
喬氏只管抱著棺材哭,說到沒見最後一面之後,立時又上前幾步,試圖推動棺材,親眼看看姜梟然的樣子。
這下一眾人總算反應過來,忙不迭上前拉住她。
喬氏拼命掙扎,使出全身的力氣,一直地哭鬧不停!。
“你這是在做什麼!”姜相霖總算看不下去了,厲聲何止住她,“你不是還應該在大牢裡麼,怎麼出來了?再者,我已經將你休棄了,你便不能在我定遠侯府撒野!”
“你的侯府?”喬氏對他已經沒有半分情誼了,喪子之痛又讓她更加大膽,直接指著姜相霖的鼻子開始罵,“你怎麼得來的爵位你心裡清楚!自己沒有半分本事,讀了一輩子書,最後還是靠著子女才熬出頭,哈哈哈哈,你這樣的廢物!連兒子都照顧不好,你怎麼不去死!”
姜相霖被戳中痛處,臉色在一瞬間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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