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四個字,他咬的極重,又是對著姜許意說的。
箇中含義,不言而喻。
姜許意打了個哆嗦,忙點頭:“我知道了,爹爹。”
方神醫此時才揚唇一笑:“今日我來的不巧。”
姜相霖輕嘆一聲:“讓你看笑話了。”
方神醫搖頭:“侯爺客氣了,只是我瞧著二小姐收了不小的委屈,侯爺不不必對她太過苛刻。”
姜知雪不動聲色地望著方神醫,心中判斷著他這話的含義。
看來,這一世,他應當還是站在姜許意那一邊。
“既然父親這樣說,我也沒有什麼話可講了。”姜知雪疏離地講出這句話,便帶著素容,出了梅霜院。
走到無人的地方,她才輕舒一口氣,將方才的滿面怒容替換了去。
素容笑著:“小姐,那一巴掌,當真爽快。”
“確實,都打的我手疼。”姜知雪揉了揉手,“想辦法將今日的事傳出去,我倒要看看,姜許意該怎麼逃過這一次的口誅筆伐。”
她自然不是什麼大善人,自從姜許意利用王公子給自己使絆子開始,她便開始想著,怎樣將事情鬧大。
至於王公子那些爛事,只要銀子花的到位,偌大的王家府邸,總有那麼幾個漏風的嘴。
這樣的爛人,怪不得姜許意也只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利用一下。
“還有王家那些爛事,也尋個機會,散播出去吧。”
念及那個早逝的姑娘,姜知雪心中很不是滋味。
嚴夫人曾問她,怎麼不曾想過嫁人。
少女懷春的年紀,她確實也想過,但兩世為人,她只想為自己而活。
女子之立於世,本就又諸多限制,若是所託非人,那可真是如同墜入無間地獄。
還不如一人自在,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姜許意與王公子暗通款曲的事情,很快在京中流傳開來。
這一次,姜許意的名聲徹底跌入谷底,任誰聽見她的名字,都會翻個白眼,再嗤笑一聲。
姜相霖煩悶不已,原想著過了這段風頭,在做打算。
卻不料,閒話竟然傳入了天家。
就連楚昭序都宣他入宮,問了一嘴。
姜相霖終於沉不住氣,定遠侯府的稱謂,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
思慮再三,姜相霖果斷做出決定。
他要將姜許意,送進廟中清修。
姜許意終於知道怕了,跪在姜相霖書房前求了兩日,未果。
又去東宮尋太子。
可惜的是,太子這一次,是真的介意她與王公子的事情了,姜許意一連去了三日,都吃了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