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色邁巴赫在醫院門口急剎,厲風霆幾乎是撞開車門衝了出去。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大廳,大步流星地朝著住院部走去。
一路上不斷追問著趕來彙報的屬下,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到底怎麼回事?誰送她來的?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終於在走廊盡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厲風霆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姜晚蕎坐在長椅上,髮梢有些凌亂,正低頭擺弄著衣角。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
厲風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確認沒有明顯傷痕後,懸著的心才真正落地。“為什麼在醫院?”
他的聲音依舊冷硬,卻難掩其中的關切。姜晚蕎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和急促的呼吸,突然有些鼻酸,輕聲解釋道:“是白靜......她低血糖暈了,我送她來的。”
厲風霆這才注意到搶救室的燈還亮著,緊繃的身體卻沒有放鬆。他將姜晚蕎往懷裡帶了帶,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悶悶的:“下次這種事,第一時間告訴我。”懷裡的人輕輕“嗯”了一聲,他閉上眼睛,感受著懷中的溫度,暗暗發誓再也不讓她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險之中。
消毒水的氣味在走廊裡凝滯,崔婷攥著包帶的手指關節發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遠遠望見厲風霆將姜晚蕎圈在懷中,那向來冷硬如鐵的男人,此刻竟低頭凝視著姜晚蕎,眉眼間盡是藏不住的溫柔。這畫面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她的心口。
\"厲爺!\"崔婷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衝上前,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刺耳.
她猛地扯住厲風霆的衣袖,妝容因激動而花了大半,\"您被這狐狸精迷了心竅!就是她害得白靜進了醫院!\"她轉頭瞪向姜晚蕎,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若不是她三番五次挑釁,白醫生怎麼會情緒失控!\"
厲風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他一把甩開崔婷的手,動作之用力,讓崔婷踉蹌著後退兩步,險些摔倒。\"崔婷,\"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窖,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你以為自己是誰?\"
崔婷卻像是被刺激到了,越發歇斯底里:\"我是為您著想!白醫生為了治療您的腿疾,日夜研究了三年!只有她最清楚您的病情,也只有她能治好您!這女人就是個禍水,只會蠱惑人心......\"
\"夠了!\"厲風霆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牆灰簌簌掉落,驚得姜晚蕎身子一顫,他卻反手將她護得更緊。\"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的事指手畫腳?\"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崔婷,眼神裡滿是厭惡與不耐煩,\"我的私事,還輪不到你置喙。\"
崔婷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厲風霆一個眼神示意,兩名黑衣屬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
\"厲爺!您不能被她矇蔽啊!\"崔婷掙扎著尖叫,髮簪掉落,長髮散落,狼狽至極,\"白醫生才是真心為您好......放開我!\"
\"帶走。\"厲風霆冷冷拋下兩個字,不再看她一眼。屬下拖著不斷掙扎的崔婷遠去,她的哭喊聲漸漸消散在走廊盡頭,只留下空蕩蕩的迴音。
姜晚蕎抬頭看著厲風霆緊繃的下頜線,感受到他懷中隱隱的怒意,輕聲道:\"別生氣了......\"厲風霆低頭,眼中的寒意瞬間化作溫柔,伸手理了理她被弄亂的髮絲:\"嚇到你了?\"他將她摟得更緊,彷彿要將方才的憤怒與不安都驅散,\"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走廊裡重歸寂靜,唯有遠處偶爾傳來護士推車的軲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