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簾玥聽到旁人這樣說,頓時就嗤笑一聲,“誰說沒區別?這親生的姜晚蕎還不如她的待遇呢……”
蘇簾玥攥緊了手中的保溫杯,金屬外殼傳來的涼意沁進掌心。
她還記得姜晚蕎沉入水底時,髮絲在水中散開的模樣,像朵凋零的白菊。此刻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她輕輕嘆了口氣,抬手將滑落的被角掖好,指甲卻在不經意間掐進了掌心。
看來,厲爺不會出現了,蘇簾玥嘆息,想要見一次厲風霆讓他留下印象,怎麼就這麼難呢?
收拾好東西,蘇簾玥就走了。
姜晚蕎緩緩睜開雙眼,終於走了,心想道,這女人還真是有耐心……比起姜司遙這種容易爆炸的性格,蘇簾玥這樣的女人才是最讓人覺得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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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蕎住了一天醫院就準備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厲風霆的屬下站在院門口,見到姜晚蕎,立馬就將黑色的大衣披在了姜晚蕎的身上,“夫人,厲爺命我們來接你出院。”
因為有風鑽進去了自己的脖子,她忍不住的縮了縮。
厲風霆還是沒有親自來嗎?
“對了,他的……”意識到厲風霆的腿疾都是隻有幾位親信才知道,於是就不說話了。
屬下:“夫人,你有什麼話可以回家跟厲爺說的。”
“好,我知道了。”
姜晚蕎上車很快就到了厲家老宅。
厲風霆不喜熱鬧,平日裡傭人打掃完就會回去自己的房間,所以姜晚蕎回去的時候也沒感受到熱鬧的感覺。
屬下立馬解釋說道:“夫人,厲爺覺得你的身體需要靜養,所以傭人都被提早遣散了。”
姜晚蕎本想要說沒有必要這麼誇張的,她對於聲響並沒有這麼敏感……
結果就看到了白靜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看著自己。
姜晚蕎:“……”
自己又得罪她什麼了?
玄關感應燈亮起的剎那,姜晚蕎的大衣險些滑落在地。
水晶吊燈將客廳照得恍如白晝,波斯地毯上蜿蜒著翡翠擺件與西洋八音盒,牆角處堆疊的禮盒幾乎漫到雕花吊頂,鎏金緞帶在穿堂風裡輕輕顫動。
\"少夫人!\"抱著琺琅彩瓷瓶的傭人險些撞上門廊立柱,後頸沁出細密汗珠,\"厲爺吩咐的,從上午開始往家裡搬,說是要把巴黎高定珠寶展的展品都包下來......\"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加長禮車的剎車聲,六七個西裝保鏢抬著天鵝絨襯底的首飾匣魚貫而入,紅寶石項鍊垂落的光影掠過姜晚蕎蒼白的臉。
樓梯拐角處,新來的傭人踮著腳往博古架上擺掐絲琺琅擺件,腳下的人字拼木地板被踩出細碎聲響。
\"這些都是厲爺今早空運來的,\"管家捧著燙金禮單候在旁側,老花鏡滑到鼻尖,\"南非粉鑽、北海道雪蟹,還有剛摘的雲南山茶花,說是要鋪滿您的梳妝室......\"
姜晚蕎後退半步,後腰抵上玄關桌角。
白靜輕蔑一笑,走下來,死死盯著姜晚蕎的大衣,厲風霆以前的服裝都是她來安排,所以她自然認得此時披在姜晚蕎身上的大衣就是厲風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