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爺!”
“這個用海量丹藥硬生生填起來的廢物還真贏了?”
“這劍法好強,好像還有點眼熟,這是……萬劍宗的鎮派劍法萬劍歸宗!”
“這個拜劍山莊的廢物竟然得到了這門劍法,還一晚上就掌握到了如此程度,這、這怎麼可能!”
無數難以置信地目光和議論當中,一聲淒厲到變調的聲音猛地從靈藥門方向穿透雲霄。
“大志,我的徒兒!”
只見沈魁猛地從輪椅上挺直了身體,雙目赤紅如血。
死死盯著擂臺上血泊中的左大志,整個人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心痛而劇烈顫抖。
他的臉色通紅,渾身也通紅,整個人都紅溫了。
彷彿下一刻就要爆開。
“陸星宇!林清月!”
沈魁猛地扭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釘在陸星宇身上,聲音尖利得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你們這對廢物,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比武切磋,點到為止!你們竟敢故意下此毒手,上次廢了我清風徒兒全身經脈,如今又斷我大志徒兒雙臂一腿,廢他道途根基!”
“如此兇殘暴虐,天理不容!”
他猛地轉向高臺之上,聲音帶著滔天的恨意:“王長老!諸位青雲門前輩!你們親眼所見!這林清月手段如此歹毒,分明是蓄意報復,故意殘害同道!”
“請王長老主持公道,嚴懲兇徒!為我靈藥門討回血債!”
沈魁的嘶吼,如同投入沸騰油鍋的冷水,讓喧囂的場面為之一滯。
無數目光,瞬間聚焦到了高臺上那位負責裁決的金丹長老王林身上。
王林此刻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身為看顧峰會大比的長老,他的職責不僅是保證不出人命,還要儘量減少與會弟子的損傷。
如今左大志的慘狀觸目驚心,沈魁的控訴更是讓他騎虎難下。
他萬萬沒想到,林清月這個看似最無害、最廢物的拜劍山莊小丫頭,出手竟是如此……兇殘!
更沒想到陸星宇之前那句“打殘了也無所謂”的話,竟然應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他有心不參與,但看著沈魁,想起‘上面那位’的吩咐,只好深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努力維持著金丹長老的威嚴,沉聲開口道:“林清月!比武較技,旨在切磋,點到為止!”
“你出手如此狠辣,斷人肢體,毀人經脈,已然違背了青雲峰會‘以武會友’的宗旨!”
“念你初犯,本座勒令你立刻下臺,並向靈藥門當眾賠罪……”
他語帶責備,義正詞嚴,彷彿正在秉公處事。
然而,王林話語還未說完,一個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
“王長老。”
陸星宇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高臺,嘴角甚至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的嘲諷。
“您這話不對吧。”
“‘刀劍無眼,比武論劍,傷筋動骨是難免的事’,這話是您王長老親口說過的吧,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目睹,親耳所聞,怎麼才過這麼一會,王長老就想不認賬了?”
“這……”王林一陣語塞。
沉默良久,終於皺眉道:“陸星宇,你不要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老夫只說刀劍無眼,受傷在所難免,並非鼓勵與會者在這臺上挾私報復。”
“你在林清月上臺之前,曾親口下令要她廢了左大志,如此公然違反青雲峰會規矩之事,自然不可不罰!”
“那沈魁和他一眾弟子威脅要把小徒廢成人彘,王長老便聽不到嗎?”陸星宇立刻毫不相讓道:“比試開始之前,在下已經提出異議,彼時王長老為何不聞不問,不管不罰?”
“現在倒來找在下和小徒的麻煩,如此偏私,王長老,你到底收了沈魁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