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一場後，她沒了力氣，睜不開眼皮看彈幕這時候是怎麼罵她碰瓷的，靠在霍沉野肩頭，迷迷糊糊睡著了。
霍沉野從公社借了平時運送資料的卡車。
小心把女孩放到副駕駛，霍沉野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始終穩穩託著姜晚星的後背。
即便到醫院的路程顛簸，姜晚星始終未磕到。
紅旗公社距離鎮醫院足足有三十里路，等到醫院時，天色已經快要黑了。
霍沉野抱著人，幾乎是撞開急診室的門：“醫生，快來看看她！”
值班醫生迅速趕來，瞥見姜晚星腫到看不清五官的臉，臉色凝重：“這姑娘是不是碰了毒葛的汁？看樣子已經很嚴重了，這張臉能不能保住我不確定，但必須立刻住院。”
毒葛，這好像是深山裡的東西。
霍沉野來不及多想，繳費、辦手續、取藥，忙完一通下來，衣服已經徹底溼透了。
此時姜晚星剛被安排進病房，手上插著針頭，臉上看著好像消腫了一點。
護士進來查房，聽見她囈語，斷斷續續中混著哭腔：“媽媽……我想回家。”
唉，看著年紀不大，應該又是個來下鄉的知青吧。
護士以為剛剛送姜晚星來的青年是她物件，霍沉野端著水杯進來瞬間，就被護士小聲喊了過去。
“你愛人哭了，小姑娘年紀小，正是脆弱的時候，身為丈夫，你要安撫好她。”
“我不是……”
不等他說完，護士就被外面的護士長叫走了。
霍沉野腳步一頓，剛剛那句你愛人，讓他喉間彷彿棉花堵住，呆愣半響，才靠在床邊坐下。
看著姜晚星乾巴起皮的嘴唇，用棉籤沾了些溫水輕輕擦拭。
這一幕，落在直播間觀眾們的眼裡，震驚遲遲沒有反應。
許久後，有個人打破了平靜。
【我怎麼覺得，姜晚星其實挺可憐的，她和我妹妹年紀一樣大，哭起來的樣子幻視我妹，真的，我都不忍心了。】
【我說，你們之前是在霸凌吧，現在能給她道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