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翌日清晨。
才剛早上八點，姜父薑母就去廠子裡請了假，不管廠長怎麼說，扣錢也鐵了心要請假一個星期。
廠長原本有點不樂意，最後還是旁邊人提醒，才想起來前天這倆夫妻救人差點沒死了，而他們救的那個小孩，聽說還是個當官家的千金，上面正準備給頒發助人為樂獎狀呢。
他要是這個時候下面子，有點不太好。
於是笑嘻嘻的答應下來。
聽聞要去醫院，甚至還通知了在醫院上班的老同學讓他們插隊。
姜晚星剛到醫院，還不等繳費，就被護士長親自帶去了主任辦公室。
七十年代的產檢沒那麼複雜，主任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醫生，戴著厚厚的老花鏡，手裡拿著聽診器，已經等候多時了。
動作特別輕柔，聽診器放在姜晚星肚子上。
“別緊張，放鬆點。”老醫生聲音溫和，三言兩語間就讓姜晚星放鬆下來，“月份還小，胎動不明顯，我得再仔細聽聽。”
姜晚星點點頭。
她知道這個年代沒有那麼多精密儀器，總是要費些精力和時間的。
而站在門外的霍沉野屏著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恨不得鑽進屋子裡一起看，簡直比本人還要緊張。
姜父薑母則站在另一邊，隔著窗戶往裡面望來望去。
過了二十分鐘，老醫生摘下聽診器，臉上露出笑意：“挺好的，胎心很穩，孩子長得結實。”
“平時多注意休息，別累著，營養跟上就行。”
“那醫生，肚子裡是幾個孩子啊？”薑母沒忍住，問道，“她肚子那麼大，才剛三個月多點，我們瞅著不放心啊。”
老醫生聞言，看向薑母道：“你們當父母的就是操心多。”
他指了指姜晚星肚子，耐心解釋：“這姑娘本身骨骼就小，加上顯懷，看著是比同月份的孕婦鼓些，剛剛我聽了，胎音一個強一個稍微弱一點，清清楚楚的，是兩個呢。”
“兩個？！”
薑母聲音徒然拔高，眼睛瞪得溜圓。
姜父也懵了，差點沒腦袋一沉暈過去：“倆……倆孩子？”
“咱們家也沒有雙胎基因啊……”
“有啊，你忘了我就是雙胞胎了啊？”薑母翻了個白眼，“我家每代都會有個人生雙胎，但沒想到，咱們家星星居然懷了倆。”
放在別人身上，薑母還會笑嘻嘻說一句有福氣。
但放在自己身上，第一反應是擔心女兒遭罪，連帶著旁邊站著的霍沉野，昨天看著還非常順眼，現在看著就很不耐煩了。
而屋子裡的姜晚星一臉狀況之外的表情。
三個月就顯懷成這樣，原來是因為裡面揣了兩個小傢伙？
難怪她總覺得累，還以為是每天睡眠不夠呢。
老醫生被他們反應逗笑，又仔細確定了一遍：“錯不了，兩個心跳呢，就是有個動靜弱電，估計是個文靜的小丫頭。”
“年輕人福氣好，一下子就湊成個‘好’字也說不準呢。”
霍沉野沒接話，只是慢慢走到姜晚星身邊，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
隔著薄薄的衣服，他好像真的能聽見兩個微弱卻清晰的心跳，一快一慢，像兩個小傢伙在回應他。
“我……”他張了張嘴，聲音有點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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