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陽有些意外,只當是保鏢認錯了人誤報了。
他抬腳準備重新回到房間裡,卻發現傅瞻遠站在欄杆前,一言不發地看著底下,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柳陽有些疑惑,他認識的傅瞻遠不是對閒事感興趣的人,換作以往,傅瞻遠得知此事和傅家人無關,早就轉身走了。
他按捺下心中的不解,順著傅瞻遠的視線往下看,注意力落在那位氣質不俗容貌超脫的女孩子身上。
彼時江挽星正聲淚俱下,訴說到了自己被江攬月推下樓,但她顧及姐妹情誼,決定原諒江攬月,同時哀求江攬月回家,只要江攬月願意回家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江攬月譏笑以對:“行啊,那你把這套題做出來。”
為了讓前來參展的人能夠更深入瞭解每一套展覽的醫療器械用於何種用途。展廳的入口處放置了該展會展覽的醫療器械的用途說明的手冊。同時也為了增加展會的趣味,這本手冊的最後一頁有三道醫學學術相關的題目,分別對應的是對三個罕見病的解析。
江挽星沒想到江攬月會這樣說,她愣了一下,嘴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
雖然她確實是說了“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但江攬月也不能讓她做題啊,她哪裡會這些!
周遭的人在江挽星一番哭訴下來對江攬月很是厭惡,反而很同情江挽星,聽到江攬月這樣刁難羞辱江挽星,紛紛替她打抱不平。
那可是業內在場許多醫學生都做不出來的題,作為姐姐怎麼能拿這個去為難一個外行人。
江挽星一看賓客都在幫自己,又嚶嚶地假哭。
“姐姐非要走這種見不得人的捷徑嗎,我們江家雖然不是一流的家族,但是靠我們自己的努力一定能讓江家的事業越來越好,我們自己也會越來越好,可我真的不明白,姐姐明明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掙錢的,如今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為什麼要在男人之間周旋以色侍人。”
這話就差沒明著說江攬月出去賣了。
圍觀的賓客無比贊同江挽星說的話,他們試圖幫助江挽星勸“迷途”的姐姐歸家。
“傅家那位太子爺哪裡是你能高攀的,怕不是你只是他暖床的‘朋友’。”
雖說話糙理不糙,但這話說得也太糙了。
傅瞻遠眉頭緊皺,眉間的川字紋形如刀刻。
白柳陽正看戲看得入神,聽見了傅家人的名字,下意識地問傅瞻遠:“說的你侄子?”
傅瞻遠眉宇間的煩躁愈發沉重,嗯了一聲抬腳下了樓。
白柳陽見狀,也跟了上去。
一群“正義凜然”的賓客批判著江攬月的不懂事,她的痴心妄想,謾罵和規勸聲像唐僧的緊箍咒,而自己就是那頭正在被咒語懲罰的猴子。
傅瞻遠的出現像是一道光從裂縫中打進去,讓江攬月劫後餘生。
突然出現在展廳裡的保鏢,以驚人的氣勢,逼得眾人向兩邊倒退。
而傅瞻遠單刀直入,無視旁人來到江攬月的面前:“長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