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個人!
他一分神,一個拳頭朝著他的臉砸了過來,他立刻偏頭躲閃,但那個拳頭還是從他臉上擦了過去。
“麻的,誰啊,打劫劫到你爺爺頭上了!”
方誠眼珠子一瞪,張嘴就罵上了:“你才打劫,你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打劫的!”
劉意那張臉長得有幾分姿色,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說,屬於痞帥那一掛的,聽見有人攻擊他的長相,頓時火了,掄著雞湯罐子就砸方誠腦袋上去。
方誠往旁邊一躲,雖然躲過了罐子,但沒躲過撒出來的雞湯。
“你有病啊,打劫還搶人燉湯。”
劉意氣得呼吸不順,定睛一看罵人的是個小白臉,一口一個“打劫的”汙衊他。
他指著方誠的鼻子罵:“你說話注意點,什麼打劫不打劫,這輛車是我朋友的,我只是給她拿點東西。”
方誠不信劉意的鬼話,但傅長秋聽見了“朋友”二字,眼神暗了暗。
他披著外套,山風吹拂灌進他的衣裳裡,他壓不住咳嗽,臉色蒼白。
事關江攬月,他即便再不待見劉意,也要開口問:“你說車主是你的朋友?”
劉意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傅長秋,看一眼,得,又是一個小白臉。
再看一眼,好傢伙,是個病懨懨的小白臉。
“是啊,車主當然是我的好朋友,不然我怎麼會有車鑰匙。”他轉著食指勾著的一把車鑰匙,上面還掛著一個眼熟的鑰匙扣。
傅長秋心下疑惑,不明白江攬月到底有什麼事情會把車子停在路邊,也不明白江攬月為什麼會有劉意這種看起來不三不四的朋友。
他思索片刻,說道:“她答應了晚上陪祖母吃飯,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你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祖母不等她了,先吃飯了。”
劉意聽不出來傅長秋是在試探自己,他見傅長秋長得人模狗樣的,再加上半夜三更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蹲點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最起碼不應該是仇人。
他想了想那個臉被老爸打得腫得老高的漂亮女孩子,心裡不忍,躊躇了一會才說道:“她應該是回不來了。”
這話說得好像生離死別,傅長秋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
劉意大大咧咧沒看出傅長秋的異樣,說話大喘氣地粗略將江攬月在江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他搓了搓凍得起雞皮疙瘩的手臂:“事情就是這樣,她爸爸忒不是人,她媽媽也不是好人,她妹妹更不是人,連老公也不是個人。”
方誠聽著劉意的陳述,給他糾錯:“不是老公,是前夫。”
成功地收穫自家少爺一記冷眼的方誠立刻改口:“是渣男。”
時間也不早了,回頭劉意還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回江家,他不想耽擱時間,提了東西罵罵咧咧地上車準備走人。
“等等。”傅長秋叫住了他。
往常脾氣溫潤像個貴族公子的傅家太子爺,因為心上人的事情亂了方寸,在素不相識的人面前顯露出隱藏的真面目,僅僅顯露一角,就令人心生膽顫。
“勞煩你幫我給她送些消腫止痛的藥膏。”他如是笑著,但劉意只在他黑漆漆的眼底瞥見暗潮翻湧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