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痛,冷,難受。
江攬月分不清自己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感受,好像有人將渾身脫力的她放進油鍋裡煎炸,又將她撈出放在冰天雪地裡急凍,忽冷忽熱的反差讓她難受得皺眉,迷迷糊糊間,她聽見有人聲音發顫一聲又一聲叫著她的名字。
那人好像要哭出來,不只聲音顫抖,就連身體也在顫抖,連著她的身體也跟著顫個不停。
她實在累得睜不開眼,但又不願意聽見這麼好聽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費力地往那人懷裡拱了拱,滾燙的額頭緊緊貼在他脖子的肌膚上,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窩。
她想安慰他自己沒事,但是張口時,嘴巴不聽腦子的使喚:“疼,我好疼。”
傅長秋將她摟得更緊,身體顫抖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頭裡。
方誠已經將車子開出離弦火箭的速度,李華坐在副駕駛戰戰兢兢,生怕這輛車超乎尋常的速度送他歸西。
他見江攬月不行了,第一時間跳下坑底,用自己穿著的衝鋒衣裹緊了她,這才顧不上男女有別冒犯了將她背出坑底。
可是出了坑底以後,他們想要去醫院須得有車。
陸懷川走的時候帶走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保鏢,同時也將車子開走了。並交代他,江攬月如果願意認錯,再給他打電話,他會派人將車子開回來。
但從陸家開車到這個荒郊野嶺時間太長了,再加上江攬月死犟不肯服軟,所以指望陸懷川開車回來這條路行不通。
沒有辦法,他只能揹著江攬月,一邊打救護車急救電話,一邊在盤山公路上攔車。
或許是他運氣好,也可能是江攬月命不該絕,李華揹著江攬月才出公路就攔下了一輛豪車。
要是平時李華絕對不敢去打擾豪車上的大人物,但事關人命,他硬著頭皮去說明了情況。
沒想到的是,他一提到江攬月的名字,對方立馬變了臉色,並且讓他上了車。
傅長秋也沒想到,他從劉意那裡知道江攬月被江家關起來了,吩咐劉意送了傷藥以後,後者就在剛剛慌里慌張給他來電,說江攬月不見了。
事關江攬月,再小的事情他都坐不住,何況還是失蹤這種大事。
於是夜半三更,他瞞著睡下的祖母,拉上方誠一路驅車,準備和劉意一起找人,沒想到的是,居然在路上遇到了高燒不醒的江攬月。
不過兩日不見,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他心臟跟著疼,他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陸懷川撕碎了。
方誠抿唇不敢說話,油門踩到底。
汽車在盤山公路上飛馳,如同一道閃電,在行駛至三分之二的路程時,恰好和李華叫來的急救車相遇,傅長秋抱著江攬月鑽進了救護車裡。
巧合的是,李華打的急救電話是京州大學人民醫院的,今夜張右青也在。
當醫護人員急急忙忙推著江攬月進急救科直奔vip單人病房,張右青和被攔在門外的傅長秋打了個照面。
傅長秋眼尾泛紅,雙眸充血,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面板顯得比往常還要蒼白。
“你犯病了?”倆人本就認識,張右青說話也就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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