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向來冷靜自持的陸懷川腦子裡有一根弦瞬間崩斷。
他品嚐到了情緒失控帶來的呼吸急促,一瞬間湧上來的氣血讓他又一次在江攬月的面前像個不經事的毛頭小子,無能地狂怒。
“江攬月。”他的語氣中壓抑著怒不可遏的癲狂,眼神暗潮翻湧,讓人看一眼便覺得裡面的情緒令人心驚肉跳。
江攬月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只見陸懷川端著他那副冷若冰霜令人生厭的死人臉向她逼近。
平日裡看慣了傅長秋說話總帶著三分笑,今日江攬月憑生覺得陸懷川長得真是面目可憎。
“陸總。”傅長秋率先打招呼。
江母的生日,陸懷川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但按理來說,陸懷川會在公共場合對江攬月避之不及,但陸懷川主動上來找她,讓江攬月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話。
陸懷川看也沒看傅長秋,冷著一張臉,帶著上位者的慣性:“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有沒有說過,父親回國要見你。”
陸懷川是懂得怎麼一句話讓江攬月生厭的,近乎逼問的語氣讓江攬月心裡厭煩。
“陸懷川,我記得我拒絕過你了。”江攬月不耐煩地幫他回憶。
若是常人就知難而退了,可陸懷川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皺緊眉頭,眼睛裡透著不解。
他似乎不能理解,江攬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江挽星在休息室找不到陸懷川,等她在宴會廳裡找到陸懷川時,他正對著江攬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以前的陸懷川對江攬月避之不及,可如今的陸懷川,嘴上說著討厭江攬月,可不願意解除婚約的是他,為江攬月賽車出頭的是他,執著於將江攬月帶回陸家的也是他。
不能再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江挽星這樣想著,踩著細高跟走到陸懷川的身邊:“姐姐又惹懷川生氣了。”她笑意盈盈,“今天是好日子,姐姐莫要和懷川吵架了。”
“時間還早,不如去休息室歇息休整一番,待開宴了再以充沛的精神為媽媽慶賀生日,姐姐你看可以嗎。”
江挽星好像真的在為江攬月著想一樣,徵詢江攬月的意見。
要說江攬月不想和江挽星攪和在一起,但是她也確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陸懷川吵起來,她見傅長秋點頭,也就不和江挽星計較,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往休息室走。
可是她沒想到,陸懷川和江挽星也一道跟了上來,顯然是要跟她共處一室。
“你們跟上來做什麼,偌大的酒店不缺一間房吧。”江攬月語氣冷淡。
陸懷川冷笑了一聲:“怎麼,只許你和傅先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許我這個未婚夫和你待在一處?”
江攬月古怪地盯著陸懷川看了一會,最終還是覺得這種場合如果吵起來,不但對自己,還會對傅長秋的名聲不利,再者陸懷川說的話也有一定道理,雖然她和傅長秋清清白白,但是架不住現場媒體亂報道。
最終江攬月到底還是沒阻攔,一行四人一起進了同一間休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