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江攬月惡毒雙眼,記憶突然回溯到當初將江攬月推下土坑時,那雙足夠令人心跳加速的眼。
周南越慌忙錯開視線不自在地別過頭想走,但想起此行的目的,他還是強行讓自己留在原地。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江攬月身上的賽車服,以及手上的專業車手才會用的Sparco纖維款頭盔,終於相信了賽車手是江攬月這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走這一遭。
前不久因為博覽會燈架墜落那件事,他因為江挽星的緣故被拘留了,並且傅家要為這件事追究到底。
當時周家面臨了幾乎滅頂之災,他趁著律師會面,讓律師去找江挽星,希望江挽星能在陸懷川面前說幾句好話,幫助周家渡過這個難關。
可律師再次會面時,給他帶來的訊息是,江挽星拒不見客,即便律師亮出了自己是周南越的律師這個身份,江挽星還是扭頭就走。
當時周南越不相信從小玩到大的江挽星會這麼絕情,以為是律師辦事不力,所以又聘請了好幾個律師,最終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他在拘留所裡出不來,周家又面臨著傅家的打壓,幾乎要湮滅在京州。
他幾乎要絕望之際,律師帶了一份諒解書來到了拘留所,因為這份諒解書,他得以離開拘留所。等他出來以後,發現傅家對周家的打壓也停止了。後來他幾經瞭解,才知道那份諒解書是江攬月寫的,傅家之所以停止對周家的打壓,也是看在江攬月的面子上。
燈架墜落這件事本身就和周南越無關,買通其他人讓江攬月出糗也是江挽星做的,周南越只是顧念心中的情意,一時昏了頭才替江挽星頂罪。
可最後真到了危急關頭,周南越怎麼也沒想到,救了他的居然是曾經被他推下土坑,被他百般羞辱過的江攬月。
周南越得知真相以後,想過給江攬月道謝,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這句謝謝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段時間他修心養性,不再跟著江挽星屁股後面轉,正式接管了周家的生意。
初掌權,很多事情他都需要親力親為去熟悉,去鍛鍊,所以這段時間他確實很忙,忙到所有的狐朋狗友邀請的酒局他都推掉了。
可今天他得知京州賽車場上有比賽,並且江攬月也在,他鬼使神差地推掉了一個會議來了這裡。
江攬月從陸懷川的舔狗搖身一變站在臺上變成了江老師已經足夠令人震驚了,他沒想到會在賽車手三個字的後面看見江攬月的名字。
他抿抿嘴唇,視線胡亂地漂移,虛虛實實地落在別處,不敢正眼看江攬月。
“陸懷川拿過賽車執照,他在紐北經常參加業餘的賽車比賽,跑過業餘組前三,還有盧境他玩賽車很多年,圈速比職業候補快0.8秒。”
江攬月不明白周南越為什麼會對她說這些,畢竟印象中她和周南越的關係很差。
她以為周南越會挖苦她“不自量力”、“表現自己引起陸懷川的注意”,可沒想到她居然從周南越嘴裡聽見他狀似關心的話語。
周南越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被風揉碎的紙:“要不你還是認輸吧,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沒必要拿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