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誠立刻上前一步,攔在了主治大夫和江攬月中間,擋住了主治大夫的去路。
主治大夫氣得眼睛瞪圓了:“簡直胡鬧!方管家,快來拉開這個人,不能讓他們胡來!”
方管家不知道江攬月從前在華國的榮耀,他也是擔心則亂,想要讓主治大夫跟著一起進去為夜寒洲診治更為妥當。
他讓保鏢將方誠拉到一邊,急急忙忙帶著醫療團隊上了二樓。
二樓的房間裡,那是江攬月曾經住過的地方,只見黑壓壓的房門緊鎖,門口守著一個白大褂醫生和一個保鏢,輪番敲門,但裡面的人一直沒有動靜。
“什麼情況了?”
保鏢是見過江攬月的,他立刻回答:“小姐,少爺在裡面不願意開門,半個小時之前就不再回應我們了,我們擔心……”
江攬月皺眉:“為什麼不破門?”
保鏢和身後趕來的方管家面面相覷,眼神中只透露出一個資訊:不敢。
江攬月顧不得這麼多,她敲了敲房門,喊了夜寒洲的名字,可裡面的人沒有回應。
根據方管家的描述,傷口已經暴露了超過12個小時,夜寒洲在這個過程中也沒有進食,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有可能暈厥在裡面了。
江攬月後退了一步,冷聲命令道:“破門!”
保鏢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動。
身後方誠擺脫了保鏢的挾制,往日裡吊兒郎當的渾小子,終於露出了許久不顯露在人前的那一面。
他可是當初能跟如今在部隊裡服役的劉意打得有來有往的人,大約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所有人都忘記了,他是傅家繼承人身邊唯一一個生活助理兼任保鏢。
不需要江攬月再一次呼喚他,他一手推開保鏢,一個教科書般標準的迴旋踢,狠狠地砸在了那扇黑壓壓的房門上。
門鎖應聲鬆動,然後在灰塵中落下。
江攬月立刻衝進房間裡,在她看清房間裡的場景時,頭也不回,沉聲向身後的方誠吩咐道:“把門守好,誰也不許進來!”
昏暗的房間裡,窗簾半掩,陽光透過翻飛的窗簾縫隙照射進來,落在坐在窗臺下面的夜寒洲身上。
夜寒洲沒有昏迷,但他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對勁。
他漆黑的雙眸已經沒有了焦距,空洞、冷漠地盯著門口的方向,即便江攬月走了進來,他也沒能夠及時反應過來。
再往下看,他的手臂佈滿了鮮血,或鮮紅,或暗紅,鮮血在他的身前彙整合一片小小的窪。
而這些血,都來自於夜寒洲用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製造出來的傷口。
直至江攬月顫抖著跪在他的面前,伸手去探他的脈搏,聽他的心跳,他這才慢半拍地,眼神緩慢地有了一點點焦距。
他的聲音很冷,聲調緩慢,像一條冰冷的毒蛇:“騙子,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