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翻湧,一個胖大身形宛如鯨躍大海,縱身一躍跳上山崖,帶著一股磅礴無匹的氣息,雙掌拍出,喊道:“去死!”
十餘名修士齊齊噴出一口血霧,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聲,紛紛滾落懸崖。
“前輩!”
何安單掌豎起,如同抵住一扇門板一樣,擋住傅聰玄鐵巨劍的攻勢,驚撥出聲。
“小友,我來助你!”
來人正是黃河,他瞥了一眼見勢不妙紛紛躲避到一旁的其他修士,一拳砸向巨石宗傅聰。
只簡單一拳,帶動天地元氣發出刺耳爆音,拳風未到,傅聰坲然色變,來不及揮動沉重巨劍抵擋,急忙側身閃避。
只可惜還是慢了半拍,黃河的另一隻手,已點到他的腰間命門穴。
傅聰瞬間覺得身體痠麻,玄鐵重劍脫手掉地,渾身絲毫動彈不得,已被黃河高高舉過頭頂。
只見黃河低沉嘶吼,雙目凸出,一手抓住傅聰胸口,一手抓住雙腿,用力撕扯。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響徹山谷,又戛然而止。
傅聰被硬生生撕成兩截,血水潑灑,帶著嘟嘟漉漉的內臟,兜頭淋了黃河一身。
黃河瞬間變成血人,這慘烈的景象,讓即使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江湖豪客也不忍直視。
一直在上方御空飄飛,伺機出手的白衣青年看到這一幕,直接頭也不回,飄然遠去。
黃河掄起兩截軟耷耷的屍身,拋向逃跑不及的修士,伸出大手在臉上一抹,血跡淋漓,仰天哈哈大笑。
此刻他矗立山崖,渾身浴血,一身藍袍浸染成猩紅,衣袂隨風飄揚,散發出一股濃郁血腥,簡直如九幽地獄的血魔一般。
何安心中悸動,眼前的黃河與印象中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判若兩人,嗜血殘暴的手段讓他不由暗生警惕。
黃河笑罷,目光灼灼望向何安,雙手一抖,渾身淋漓的血汙飄起,自動與衣衫分離,彷彿憑空揚起一件殷紅紗衣。
血腥刺鼻的山崖上,紗衣突然炸裂。
漫天血霧中,一隻大手抓向何安面門,指風裹著濃腥血氣。
何安長劍橫格,劍刃竟被無形勁氣壓成彎弓,靴底在堅硬的山石上犁出兩道白印。
“小畜生,還我道基!”
黃河喉間滾出泥漿翻湧般的嘶吼,面色猙獰可怖,袖中竄出幾道渾濁水劍,劍身附著精純的天地元氣,鋒銳無比。
何安隨雲散手攻出,剛卸開三道水劍,左肩已被另一道詭異的水劍洞穿,血水混著鏽色水霧噴濺在崖壁上,滋起股股青煙。
“老夫廢了你這條手臂,看你怎麼出驚神指!”
黃河雙目兇光畢露,握掌虛抓,一股強橫的拉扯之力,硬生生將何安拉近數丈,豎指向他右臂戳去。
何安心中驚駭,眼前此人修為境界之高,手段之狠辣,簡直登峰造極,生平所遇之敵,可能只有秦州秘道里那位天河老祖。
想到這裡,何安愈發覺得此人眉眼熟悉,仔細端詳,印象中天河老祖的輪廓與眼前如癲如魔的黃河漸漸重合。
“是你……你竟然沒死?”
劍光綻放,何安終於認出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忍著肩頭痛楚奮力刺出一劍。
“小畜生……老夫如今這幅樣子,都是拜你所賜,拿命來吧!”
天河老祖喉中荷荷嘶吼,頸間青筋暴起,抬手一拳,砸得何安劍光黯然,接著一拳,帶著滾滾殷雷擊向何安胸膛。
上好玄鐵打造的長劍被砸成了麻花狀,何安背靠崖壁,手臂顫抖,對著來勢洶洶的天河老祖猛然丟擲長劍,運轉丹基真氣,準備以驚神指做殊死一搏。
就在此時,雲海中射出一抹璀璨劍光,像是一根白線,迅猛飛掠而至,劍尖所指,正是天河老祖的眉心處。
這抹劍光,破開雲海,瞬息而至,在空氣中摩擦出一道白色氣浪,經久不息。
天河老祖沒有躲避,也沒有調動絲毫天地元氣的跡象,只抬手屈指一彈。
近在咫尺的劍光,驀然激起一圈漣漪,如石投湖,一頭撞入水中,突然消失不見。
天河老祖哂然一笑,眸光如刀,望向掠上山崖而來的麻衣青年。
“師兄小心,此人真實身份是西崑崙的天河老祖!”
看到屈永,何安心中大定,出聲提醒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當年秦州秘道中……我與方老師一行人險些命喪他手……”
屈永點頭,腳步移動,擋在何安身前,握緊掌中蒼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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