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下吧。”溫令儀讓林嬤嬤奉茶。
等二人都坐下後,溫令儀才說:“如今府裡家底子太薄了,這樣的家誰當也不容易。”
這話可說到葉染秋的心裡去了,贊同的點頭。
“我最近精神不濟,需要修養,過幾日還需要扶靈歸鄉,操持不過來這些。”溫令儀看了眼葉染秋:“你管賬,小張氏管錢,每一季把賬目匯總後拿過來我看看就行。”
葉染秋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都沒想到溫令儀非但不先要掌家之權,竟然讓小張氏也摻和進來,難道她不知道嗎?唯有掌家之權握在手裡,那才是真正的家主母啊。
小張氏也蒙了,反應過來一迭聲的說:“不行,不行,夫人啊,這個我不行,府裡的規矩多,我從小沒啥教養,更別提本事了,這差事我做不來。”
“你性子不過,善於交際,手裡那點買賣若不盤活了,府裡就會一直捉襟見肘,所以這銀子也不是讓你白管的,回頭要出去看看那些買賣生意,儘可放手去做,也可以私下裡跟晏懷卿商量。”溫令儀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葉染秋。
葉染秋下意識的挺了挺脊背。
“讓你做妾,是皇上的意思,晏懷卿曾當著我的面說過,就算你是妾,那也如同平妻,明面上該不了,但私下裡儘可做主。”溫令儀說。
葉染秋聽到晏懷卿三個字都覺得噁心,當著溫令儀的面強忍著沒表現出來,怕被開除端倪,只能低下頭:“實不相瞞,夫人可能不知道,但妾親眼所見,世子在外面養了幾個女子,煞是沒禮教的糟蹋身體,妾心寒的厲害,不想管任何事,若世子開恩,妾想離府。”
溫令儀聽到這話,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自己離不開秦國公府,葉染秋竟然想要走,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染秋,世子玩兒心太重,也是血氣方剛惹得禍端,經此大事後啊,保不齊就改了,離府這話說說也就罷了,至於外面的,回頭尋了個機會抬進府也未嘗不可,何必介懷?”溫令儀說著,抬眸看葉染秋。
小張氏低下頭撇了撇嘴兒,她真不知道葉染秋是怎麼說出來心寒這個話的,也不想想沒被抬進府裡的時候,她不就是被養在外面的嗎?人啊,忘本可不行啊。
葉染秋有苦難言,她都恨不得和盤托出,可怕溫令儀不信,自己再因為幾句話丟了性命,不過是試探試探,她巴不得溫令儀鬧騰起來,晏懷卿為了表忠心把她和小張氏都攆出去才好,顯然,溫令儀可真是大度的可怕。
“府裡一應用度,聽風苑和映月院所有的人都不需公中操心,也能為府裡節約一筆開支,若無旁的事,都回去吧。”溫令儀送客了。
葉染秋起身要走,小張氏欲言又止的看著溫令儀,見溫令儀微微點頭,只能跟著葉染秋出去了。
人都走後,溫令儀以為能閒下來,可一轉身的工夫,晏懷卿就來了。
進門也不言語,慢騰騰的走到椅子前坐下來。
溫令儀懶得跟他周璇,索性不說話。
“我身體不便,扶靈歸鄉的事,令儀覺得安排什麼人回去好?”晏懷卿開口了。
溫令儀覺得自己運氣還真不錯,瞌睡來了都能遇到枕頭,抬頭看晏懷卿:“我扶靈回鄉。”
“啊?”晏懷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本意是讓父親扶靈回去,可這一去一來怎麼也要兩個月,父親離開京城,只怕都難活著回來。
溫令儀淡淡的說:“我帶著明昭扶靈回鄉,全了禮數。”
晏懷卿一噎:“可是,這一趟只怕要到年跟前兒才能回來,舟車勞頓,我怎麼忍心讓你吃苦呢?”
“晏懷卿,我出去走走,對你和晏家來說,應該好一點兒,你說呢?”溫令儀逼視著晏懷卿:“我現在見到你,心裡都一陣陣噁心。”
晏懷卿深吸一口氣:“溫令儀,你我至於這樣嗎?”
“不這樣,你要怎樣?”溫令儀陰沉了臉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