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宋家對裴祈安是真好,不是對待尊貴的客人,而是在迎接回家的孩子。
溫令儀不瞭解外祖父這邊的情況,六歲進山學岐黃之術,長大回來嫁進晏家,兩輩子算在一起也是頭一遭來中山。
看上去還沒有裴祈安熟悉,因裴祈安和表兄弟們一起在花廳裡用飯,表姐妹們陪著溫令儀在花廳另一側,中間只隔著屏風,能聽到裴祈安說話的聲音,跟宋家子弟在一起頗為開朗,談笑風生。
宋老夫人似看得出來十分疼愛溫令儀,坐在旁邊給她介紹這些表姐妹,大舅父家兩個女兒,長女宋明月,次女宋曦月。二舅父家裡一個女兒宋新月,三舅父家兩個女兒,宋如月和宋弦月,只有大舅父家兩個女兒比自己略微年長,是表姐,餘下的事表妹,最小的弦月才九歲。
溫令儀想到兄長和二哥,兩位表姐尚未婚配,其中一個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嫂嫂,也可能是姐妹二人都會嫁到溫家。
接風洗塵宴後,溫令儀回到了給自己安排的客院。
宋家在中山的宅院佔據了半個山頭,依山而建的宋家大宅極為壯觀,一步一景,大氣磅礴,就算是京城的貴胄也難有這樣的氣派,天子腳下規矩多得很,誰敢建這麼豪華的宅院?
溫令儀的院子在宋老夫人後面,院子裡亭臺樓閣俱全,僕從都在外院伺候,內院是溫令儀自己的人,主要是怕溫令儀住不習慣。
小囡囡被林嬤嬤哄睡了,溫令儀回來的時候沐浴更衣後,躺下來就睡著了。
一路上怎麼能不累,再者她需要多休息,不能在中山久留,梅山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夜深人靜,溫令儀感覺身邊有人,出了裴祈安不作第二人想,翻了個身把床邊騰出來地方。
這幅樣子逗笑了裴祈安,躺下來把人撈到懷裡:“寧兒知道我會來?”
“若非如此,你何須露面?”溫令儀靠在裴祈安的懷裡,問:“梅山到底怎麼了?”
裴祈安低聲:“穆青翻臉,給上官子玉下蠱,上官子玉為了重創穆青氣血倒流,如今只能用續命丹吊著。”
溫令儀一下就坐起來了。
裴祈安趕緊把她拉住:“別急,你師父應該已經到了梅山,你就算現在在梅山也做不了什麼,我安排妥當才來中山的。”
“穆青如今在哪裡?”溫令儀問。
裴祈安低聲:“還在梅山,不過手底下有兩個一等一的高手,想要殺他還得等到京城。”
溫令儀苦笑:“沒想到殺他都這麼難。”
“若是那麼容易死,他這種人早就死幾百回了。”裴祈安低聲:“穆青不死,至少晏家還有點兒盼頭。”
溫令儀問:“西涼如今如何了?”
“按兵不動,朝廷上吵成了一團,主戰和主和分成兩派,皇上苦於手裡無大將,暫時懸而未決。”
溫令儀蹙眉:“何止國無大將,更因國庫空虛,你能出京往梅山來,都不避人耳目的原因也在這裡。”
“寧兒聰明,但皇上不止盯著梅山,也盯上了宋家。”裴祈安說。
溫令儀轉過身面對著裴祈安,抬頭:“是盯上了宋家女兒嗎?”
“嗯,我已經提醒了宋老爺子,宋家兩女年貌相當,要早早的定下婚事才行。”裴祈安低聲說:“明日宋老夫人應該就會跟寧兒提起了。”
“可是我怎麼能給兄長和二哥做主呢?”溫令儀有些犯愁。
“事急從權,只不過宋、溫兩家的婚事,會讓皇上心生不滿,西涼那便要動一動才行。”裴祈安垂眸貼過來:“最好,年前就開戰。”
溫令儀早就習慣了裴祈安的親近,輕輕地閉上眼睛:“西涼未必聽你的話,漠北那邊是誰在鎮守?”
“寧兒,你還研究了這些?”裴祈安柔聲:“那我跟你說說朝堂。”
溫令儀從來不知道裴祈安竟還有這份本事,不耽誤尋歡,還能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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