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
葉染秋坐在床上,懷裡抱著晏明昭,小兒剛吃飽的饜足模樣格外討人喜歡,她不自覺嘴角勾起溫柔的淺笑,喚晏懷卿過來看。
晏懷卿走過來坐在葉染秋身邊:“昭兒養在溫令儀名下,能得溫家鼎力扶持,這件事染秋如何想?”
“聽夫君安排。”葉染秋靠在晏懷卿的肩上,柔聲:“父親和母親不知其中緣由,做事不盡人意,所以後面夫君可能還要被折騰。”
晏懷卿搖頭:“無妨,無妨。”
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溫令儀一旦被制服送入密室,葉染秋就需頂替溫令儀活在秦國公府裡,為了以策萬全,所以要找一具差不多的屍體,讓葉染秋在世人眼中死去。
晏懷卿並不覺得有什麼難辦的。
可葉染秋心裡沒底,她臨盆之時瀕死,看到了自己這一輩子,到最後逞心如意,榮華富貴,夫敬子孝,可溫令儀把一切都改變了,那如同夢境的上一世裡,溫令儀早就被送去密室了,根本沒回過鎮國公府,更沒有見過自己,她是害怕的,害怕溫令儀和自己一樣,窺得先機了。
晏懷卿把心一橫:“所以,要委屈染秋陪我去鎮國公府走一遭。”
“這個時候?”葉染秋暗暗吃驚,她知道秦國公府裡的人等不及了,只能說:“卿,我尚在月子中,若是登門豈不是落人把柄?”
晏懷卿搖頭:“情勢所迫,不得不如此,不逼著溫令儀回府,我們就什麼也做不了。”
“那也要等等,滿月宴她自會回來,到時也不至於得罪了太后,若溫家拿出來太后懿旨,我們還是難得償所願。”葉染秋說。
晏懷卿嘆了口氣。
葉染秋抿了抿唇角,低頭看著懷裡的嬌兒:“要麼,就把昭兒送過去,溫令儀總不至於真不管自己的孩子。”
“好,就按染秋說的辦。”晏懷卿看葉染秋戀戀不捨的看著孩子,壓低聲音:“日後同一屋簷下,切記不能露出馬腳來。”
葉染秋點頭,她就算不為了別人,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會千萬倍小心的,她的昭兒以後可是威懾三軍的神將呢,若無溫家扶持,怎麼能行。
相比於妻憑夫貴,哪裡有母憑子貴來的更踏實。
溫家。
溫令儀把卷宗開啟,仔仔細細的看過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欲加之罪了。
祖父、父親和長兄都備受半邊月折磨還不夠,當今竟也學先帝那般心狠手辣,給二哥佈下如此死局,這能怪二哥最終是反出大夏國,歸順西涼嗎?
取了炭盆,一頁頁焚燒殆盡。
溫令儀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她在想裴祈安的條件。
若非兩個人從無交際,她是都要懷疑裴祈安是愛慕自己了。
外界傳言裴祈安是天閹之人,或許是他的自保手段,若真如此,他提防的是當今皇上,若裴祈安忍辱負重,是為了報滅門之仇,那兩個人確實可以更深的合作。
若非是個女兒身,她恨不得揭竿而起,郎家得益於三公輔佐,更得益於三公身後盤根錯節的勢力,別家不說,單就溫家,兩代家主母都出自中山世家的宋家,當年為輔佐郎御,中山世家可沒少出力。
奈何還在月子中,只能暫時忍耐。
“小姐,小姐,老道長來信了。”碧桃滿臉喜色的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飛鴿傳書的信筒。
溫令儀心裡一喜,接過來信筒開啟,上面只有兩個字:自保。
恩師必定更知道其中厲害關係,看來很快就能入京了。
真正能剋制穆青的人,也唯有恩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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