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絲是什麼毒藥?”溫令儀問。
裴祈安緩緩的吸了口氣:”是你師父為了給我解毒用的毒藥,先帝給我下了斷子絕孫的毒,你師父只能以毒攻毒用了纏絲,一旦毒發,解藥只能是人,女人。”
溫令儀看著裴祈安:“你是說,師父故意把我安排到密室裡,是給你解毒?”
“是撮合我們,他沒說,我猜測。”裴祈安身體有了變化,壓抑著:“那晚後,你師父給你診脈的情形還記得嗎?”
溫令儀點頭,猛然通透了,師父怎麼能診不出來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女子情動的脈象是不一樣的,特別是自己被折騰的厲害。
“所以,這輩子的解藥都是你,哪怕半邊月的毒解了,可纏絲毒是永遠都解不了的。”裴祈安貼在溫令儀的耳邊:“所以,我怎麼能要你的心做藥引?我更不相信這世上唯有你的心才能做藥引,如果只能是你,我這輩子都不解毒。”
溫令儀輕輕地攀上他的頸子,柔聲:“解一個是一個,別太痛苦。”
像是困獸,突然籠子的門開啟了,裴祈安喉嚨裡一聲很輕的低吼,裹緊了溫令儀:“你,別對我太好,我會著迷。”
溫令儀沒言語,身體輕輕地靠過去。
***密室外,大書房內,燈火通明,天成子帶著十八門徒,分別護著溫家祖孫三代人。
鎮國公外,身著夜行衣的暗衛有三千,整個鎮國公府密不透風。
月高懸。
溫令儀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裴祈安,柔聲:“你怎麼哭了?”
裴祈安睜開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因為心有所屬,身有所依,這人世間啊,我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溫令儀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捏住了似的,抬起手輕輕地給裴祈安擦拭臉上的淚痕,水溫漸涼,她從木桶裡顫巍巍的爬出來,趴在桶壁上看著裴祈安:“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送血呢?”
裴祈安過來,張嘴咬住了溫令儀的指尖,刺痛和他巧意的安撫讓溫令儀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盞茶後,裴祈安換上了袍服,把溫令儀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往出口去,溫令儀抓著他的衣襟:“我不想父兄看到。”
裴祈安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好。”
當溫令儀被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死死地盯著裴祈安:“祖父的密室為何有兩個出口?”
“狡兔尚且三窟。”裴祈安柔聲:“我讓林嬤嬤進來伺候。”
“林嬤嬤?”溫令儀身上泛起了冷意,她不知道眼前的裴祈安是人是鬼了,林嬤嬤是自己的奶孃,忠心不該被懷疑,祖父書房的另一個出口,她都不知道,裴祈安一個外人是怎麼知道的?
裴祈安貼在溫令儀耳邊:“你的奶孃找過我,把我罵的狗血淋頭,我當時承諾會照顧你一生一世,會名正言順娶你,但她在你身邊,要在我保護不了你的時候,護你周全。”
溫令儀轉過頭看著裴祈安:“嬤嬤就因為你幾句話答應了?”
“算是吧。”裴祈安說:“許多話以後說,先收拾乾淨,那邊可能都熬不住了。”
溫令儀點頭。
林嬤嬤進來給小姐清理乾淨,換上衣裙。
溫令儀取出匕首放血,都準備好,裴祈安抱著她回到了密室裡,剛安排妥當,天成子便從書房的入口進來了。
溫令儀遞過去裝著血的瓷瓶。
天成子看了眼溫令儀,又看立在一旁的裴祈安,沉聲:“明天去我宅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