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安知道溫令儀對自己從無戒備之心,而他也樂得成全溫家的權勢滔天,現如今百姓經歷了這些年的動盪,天災人禍頻發後,終於能安穩下來,徐徐圖之才是謀之長遠,總比滿目瘡痍要好很多。
“對了,崔東昊如何安置了?”溫令儀還是很惦記崔家的,說心裡話,崔家現在出山,對自己和裴祈安來說是不利的,早了些。
裴祈安搖頭苦笑:“崔東昊已經回去了江南府,崔家會退守回山的。”
“走了?”溫令儀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歡喜,因日後自己可以再次登門求崔家出山,到那個時候才真的能為我所用嘛。
“何止崔東昊走了?”裴祈安說:“羅老大人告老還鄉,皇上準了,如今羅嶽辭官歸隱的摺子,還壓在御書房裡呢。”
溫令儀抬起手壓了壓額角:“如此說來,皇上如今只是想要子嗣,別的都顧不上了?”
“奏摺,多數是我在批閱。”裴祈安說。
溫令儀噗嗤笑了,雖說權臣干政是大忌,可所處位置不同,當然看法也就不同了,裴祈安處理朝政算是提前熟悉一下,僅此而已。
酒過三巡,二人便休息了,林嬤嬤守在門外,看著夜星點點,終是如釋重負的笑了。
從第一次知道小姐和攝政王之間的事,直到今天,林嬤嬤覺得自己口不能言的憋了許多年,都增了許多白髮,雖然她不知道攝政王和鎮國公府,甚至和小姐之間到底在做多大的事,可身為奶孃,她是打心底希望小姐能得如意郎君,伉儷情深共白頭的。
翌日。
溫令儀晨起就沒看到裴祈安,早就習以為常了,沒往心裡去。
今兒天氣陰沉沉的,外面下起了淅瀝瀝的雨,慕春的雨水最金貴了,百姓所期的風調雨順,便是四時當令,該暖時候暖,該下雨的時候下雨嘛。
臨窗聽雨,溫令儀打量著院子裡的景兒,雖說是曾經的秦國公府,但溫令儀住進來之前和之後,府裡上下打理的可徹底,早就看不出曾經的模樣了。
再說,京城裡生,京城裡長,經歷過那麼多事後,早就看穿了富貴榮華的真相,今日鮮衣怒馬,明兒就可能是荒冢,所以如秦國公府這般遭遇的人,京城裡最常見,早就習以為常了。
若不是自己重生,又有諸多機緣加身,秦國公府的今日就是鎮國公府的下場,所以,住在這裡對溫令儀來說,反倒是最願意的。
碧桃打著傘從外面進來:“郡主,宮裡來人接您。”
溫令儀心裡不悅,但算算日子從第一批宮女入宮到今日,過了一個月了,想必是讓自己進宮去給那些個承寵侍寢過的女子診脈。
她這次入宮,提了個精緻的描金小箱子,坐進馬車裡,低頭看了眼裙子邊上染了個水漬,無傷大雅。
宮門口迎接溫令儀的還是曹忠,不過今兒入宮特地給準備了轎子。
沒有去御書房,而是往後宮去。
後宮至今六宮依舊空著,這些入宮的秀女倒是也有幾個封了位份,不過最高的位份只是三品的婕妤,婕妤只一人,是周婷。
這話是曹忠說的,提點的意思明顯。
溫令儀沒多問一個字,只是心裡記下了,再說了,周婷的性子使然,必定會在前期一路順遂的,至於能不能一直順遂,那可說不好了。
唯有周婕妤單獨住在了含翠宮中,同住在含翠宮的還有周敏,周敏沒有位份,可皇上疼惜周婕妤,讓姐妹倆同住。
溫令儀的轎子就停在了含翠宮。
“如今,這位小主子最得寵,郡主仔細了點兒。”曹忠說。
溫令儀點了點頭,剛要進去,曹忠又說:“後宮是天家後院,王爺不能擅自進來。”
言外之意,就算是裴祈安也不能來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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