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正好讓這些不成器的小輩們出來見見世面，免得坐井觀天！”
“我等也好藉此機會，一睹各宗天驕的風采啊！”
不少好戰的年輕修士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聖女峰的幾位長老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見眾人興致頗高，且這比武場本就是為此用途準備，便也點頭應允。
“既如此，便依凌聖女所言。”
周長老朗聲宣佈。
得到肯定的答覆，凌霜雪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她的目光，看似隨意地一掃，最終卻精準地落在了瀟水遙身側不遠處，那個一直安靜坐著，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姑娘——小棠身上。
“聽聞瀟聖女新近收錄的三弟子小棠姑娘，天資聰穎，悟性過人，此次亦在進入龍山秘境的名單之中，想來定有過人之處。”
“恰好，我紫雷閣門下也有一不成器的弟子，名喚雷嬌，此次隨我前來，修為不濟，堪堪靈泉境巔峰。”
凌霜雪語氣平緩，彷彿只是在敘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不知，小棠姑娘可否賞臉，與我那弟子雷嬌上臺切磋幾招，也好讓我等一睹聖女高徒的風采？”
話音落下，場中瞬間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不少知曉些內情的修士，目光都變得玩味起來，在瀟水遙和小棠之間來回逡巡。
誰不知道瀟水遙這位三弟子小棠，拜入聖女峰時日尚短，上次在宗門小比中露面時，修為似乎才剛剛突破通脈境不久。
通脈境對戰靈泉境巔峰？
這哪裡是什麼切磋討教，這分明就是挑釁！
是不加掩飾的羞辱！
紫雷閣這是想幹什麼？
瀟水遙端著玉杯的手指，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頓。
她清冷如深潭的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徹骨的寒意。
凌霜雪這一手，看似尋常的弟子間挑戰，實則用心險惡至極，就是想讓她瀟水遙在整個西域修真介面前當眾出醜。
若拒絕，便是示弱，承認聖女峰弟子不如紫雷閣，她瀟水遙教徒無方。
若應戰，以眾人眼中通脈境的小棠，對上靈泉境巔峰的雷嬌，那結果……不問可知，必敗無疑，丟的還是她瀟水遙和整個聖女峰的臉面。
好一個毒計！
周圍的起鬨聲已經再次響了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加熱烈。
“是啊瀟聖女，就讓弟子們上去比試比試嘛！年輕人，多交流才能進步！”
“我等也十分想見識一下聖女高徒的絕世風采啊！”
“莫非聖女峰是怕了不成？”一句不合時宜的低語，也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瀟水遙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有好奇，有同情，有幸災樂禍，更有不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她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清冷模樣。
她骨子裡的那份孤高與驕傲，絕不允許她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退縮半分。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玉杯，杯底與玉石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輕微卻清晰的脆響。
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
“既然凌聖女有此雅興，我又豈有不允之理。”
“小棠。”
她淡淡喚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一直安靜坐在角落，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小棠聞言，身體猛地一顫，立刻站起身來。
她小臉有些發白，下意識地看向瀟水遙，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
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