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閣的沉重氣氛被瀟水遙決然離去的身影撕開一道裂口。
她化作一道光影,在聖女峰重重山巒間急速穿梭,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靈力在經脈中奔騰,幾乎要衝破極限。
衣袂在勁風中發出急促的聲響,卻絲毫拂不去她心頭那越積越濃的沉重與不安。
她甚至能感覺到髮絲間滲出的冷汗,以及因急速飛行而帶來的陣陣眩暈,但她不敢停,片刻也不敢。
陳玄。
這個名字,如今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
曾幾何時,他是她隨意擺佈的囚徒,是她用以提升修為的工具,生死皆在她一念之間。
她何曾想過,有朝一日,這個男人會成為她,乃至整個聖女峰傾覆之際,唯一可能抓住的希望。
這轉變,讓她胸口發悶,喉嚨裡泛起苦澀。
但此刻,個人的榮辱,過往的恩怨,都已不重要。
她必須去求他。
哪怕這意味著要徹底撕碎自己身為聖女的驕傲,將自己最不堪、最狼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承受他任何嘲諷與刁難的準備。
懷中的襁褓動了動,女兒細弱的哼唧聲傳來,帶著不安。
瀟水遙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抱得更穩了些。
為了這個孩子,為了宗門,她什麼都可以捨棄。
她咬著下唇,直到口腔中瀰漫開血腥與苦澀交織的氣息,腳下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
玄峰後山,越來越近了。
那裡,承載著她最後的,或許也是唯一的生機。
此刻的玄峰後山,與外界的兵荒馬亂判若兩界,依舊是一片寧靜祥和。
清風徐來,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空氣中滿是草木的清新,讓人心神不由自主地鬆弛下來。
陳玄半倚在寒清靈溫軟的懷中,雙目微闔,神態悠閒,彷彿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實際上,他的心神正沉浸在系統面板之中。
那股隨時可以呼叫的磅礴力量,已然穩穩停留在星辰境的頂峰,距離下一個大境界——太虛境,僅有一步之遙。
太虛境。
一旦踏入,便可真正做到肉身橫渡虛空,神遊萬里,與天地同壽。
屆時,莫說這小小的西域,便是廣闊無垠的中州,也將任由他縱橫馳騁。
聖女峰那群老傢伙不是吵著要遷往中州麼?
正好。
他唇角無聲地揚了揚。
中州那片更為肥沃的土地,正適合他播撒下更多的“種子”。
培養出更多如瀟水遙、寒清靈這般,能夠為他源源不斷供給養分的天之驕女。
他的棋局,早已不限於這貧瘠的西域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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