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口味又叼,所以舒蜜變著花樣哄。
解嚮明從不管這些,五年裡,父子二人只把她當傭人一樣使喚,她從沒半句怨言。
可現在。
她決定要離婚了。
還管他們?
舒蜜抬冰涼的手,擦去眼角的淚,“想吃自己做。”
解志愣在原地。
這是舒蜜第一次不滿足他。
解嚮明沉浸在舒蜜同意捐腎的喜悅中,絲毫沒注意她的變化。
溫柔拉她坐在沙發,從冰箱上拿出醫藥箱給她上藥。
“志志還小,你別跟他計較。”
看他自降身份半蹲著的樣子,舒蜜覺得諷刺。
“我自己來。”
舒蜜從他手裡奪過棉籤。
解嚮明這才注意到她的冷漠,但他向來不會多在意她的情緒。
只掏出手機檢視日曆。
“醫生說最佳時間在半個月後,這段時間你多補充營養,養好身體,錢不夠和我說,我給你打。”
“解嚮明,請個保姆吧。”
解嚮明收拾醫藥箱,“你不是說保姆是外人,沒自家人照顧的好嗎?”
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舒蜜照顧。
舒蜜起身上樓。
“不是說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嗎?我想休息幾天。”
解嚮明奇怪她的冷漠,抬頭看她的背影,才發覺這五年消瘦了好多,與以前胖乎乎,像個小太陽似的天差地別。
許是她答應給呂若晴捐腎,忽然心生內疚。
……
晚上。
舒蜜滿腦子都是這些年父子倆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好不容易有了睏意,房門被開啟。
床陷下去了許多,一股涼風襲來,解嚮明從背後環住舒蜜,手順著胳膊滑到手掌,十指緊扣。
“睡了嗎?”
舒蜜胃裡翻江倒海,結婚五年他一向不會主動夫妻之事,如今為了呂若晴,竟也能敷衍自己了。
但她卻不願了,舒蜜推開他的觸碰。
解嚮明這次終於察覺不對,按照往常,這種事都是舒蜜糾纏自己,如今自己能有這種興致,她不該拒絕。
不悅道,“你還在因為白天的事生氣?”
“不就是一顆腎?你至於嗎?”
舒蜜自嘲,“不至於。”
“那是因為志志推了你?還是要找保姆?保姆我已經打電話了,過幾天就能來。”
“志志才多大?他懂什麼?”
這種話,猶如利刃,放在一天前非要刺的她血流成河,但現在,不值一提。
她把被子蒙在頭上。
“我累了,沒興趣。”
解嚮明陰沉的眸在黑夜裡看不到光,幾個呼吸後,翻身下床,大力關上門離開。
果然不該可憐她。
聽外面車子啟動離開,舒蜜閉上眼睡覺。
……
翌日。
舒蜜還在睡夢中,被解志命令的語氣吵醒。
“黃臉婆你還在睡嗎?不起來給我做飯還睡懶覺!我今天吃的麵包!好難吃!起來陪我做作業!”
舒蜜整顆頭昏昏沉沉,抬都抬不起來,渾身熱的像炭火,吐出的氣都十分炙熱。
“自己的事自己做,媽媽有點難受,想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