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成似乎有點緊張，不敢去看顧知知的眼睛，全程低著頭。
顧知知想跟他說一句話都不能正面交流，聲音還極小。
茶樓坐滿客人，到時候都是談笑聲，顧知知就算兩隻耳朵都支起，全神貫注，也還是聽不到他說話。
兩人的對話全程由媒體代為轉告。
一番‘交談’過後，媒婆笑得嘴都快咧開了，“知知姑娘，張先生說對你很滿意，你看張先生怎麼樣，要是中意的話點個頭，擇日就可以準備婚事了。”
準備婚事……
這以後要是成親了，要聽他說話是不是還要讓人從國外捎個擴音器回來。
聽人說，國外的擴音器可以將極小的聲音擴大。
可買個擴音器要三十大洋，未免也太貴了。
顧知知支付不起。
顧知知開口，“我可能得考慮一下。”
“張公子說他等你，你慢慢考慮。”
送走張大成，顧知知這回學會看畫冊上面的人物介紹了。
看了一圈，她找了一個說話聲音洪亮的，指著他跟媒婆道：“見見這個。”
“行，你在這稍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
媒婆又搖晃著扇子出去了。
顧知知叫人過來換了一壺新的茶水，糕點不動，靜候著媒婆的迴音。
大概十分鐘過去，媒婆領著人過來了。
“知知姑娘，你要的人來了~”
顧知知抬頭望去，只見王媒婆身後跟著一位約莫五十歲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
顧知知險些被茶水嗆到，咳嗽幾聲，白嫩的小臉瞬間漲紅。
“看把知知姑娘羞得，臉都紅了。”
顧知知一聽，嗆得更厲害了。
男人聲音確實挺洪亮的，剛一坐下開口，一時間吵鬧的茶樓立即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朝她這邊看來。
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王媒婆介紹道：“這位是陳牛，家裡種地的，有十幾畝地呢，還有一頭水牛負責犁地的，知知你要是嫁過去啊，保證以後不愁吃穿，往床上一躺每天就是收錢。”
“小夥子除了年紀大點，長得著急點，沒什麼硬傷，腦子也好使，為人也敞亮。”
“……”
那是年紀大點嗎……
顧知知感覺，他那模樣都快趕上城南烙餅的王大爺了。
王大爺今年六十五，孫子都上書塾了。
王媒婆還一個勁誇他，“小夥子腦子靈活，家裡雙親都不在了，你嫁過去不用伺候公婆，直接就是享福。”
“……”
陳牛也說道：“是啊知知姑娘，只要你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王媒婆也催促道：“知知姑娘，你倒是給個準話啊，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我還得考慮一下。”
一聽這話，王媒婆自然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把人送走了。
兩人坐下來喝了點茶水，王媒婆一把握住她的肩，“你放心好了，你在我這交了錢，我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你找出來，你先在這等會，我去去就來。”
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王媒婆掄著摺扇，風風火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