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守衛動作仍然不停。
一腳一個全將街上的攤子踹翻，肆無忌憚踩過掉在地上的新鮮菜葉。
反應過來，第一個倒下攤子的張大娘衝上前，“官爺，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一手甩開張大娘，守衛幾腳下去，將地上的菜全踩爛。
張大娘坐在地上，不停叫道：“別踩了別踩了！！我的菜喲，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種的喲。”
吳秀貞身旁的丫鬟鄙夷道：“不過是踩了幾顆爛菜葉就哭成這樣。”
注意到一旁的吳秀貞，顧知知意識到這是她指使的。
顧知知衝上前扶起張大娘，擋在她身前，目光直直看向守衛身後的吳秀貞，“你讓他們停手，再這樣下去我們報警了。”
吳秀貞冷笑一下，走上前，一副無謂的模樣，“報警？你報啊，看他們是站我還是站你。”
“再說了，你們在路邊擺攤霸佔街道，誰理虧還不一定呢。”
紅葉也跟著道：“就是，我們家小姐可是秉公執法呢，哪像你們一幫沒素質的賤民。”
“道歉！”顧知知上前理論。
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吳秀貞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顧知知一般與人為善，很少會鬧得撕破臉，更不會讓對方難堪，哪怕是多麼可惡的人。
可眼下，她不打算將那條規則奉行下去了。
她再次重複，“我說，向他們道歉。”
“你這樣做，不過是看我不順眼罷了，可我又有哪裡對不起過你？”
“還是說，你因為周博文？”
心事被戳中，吳秀貞臉色僵了一下，“那又如何，我和周博文在一起，憑的是我的本事，我們是相互喜歡才走到一起的，你不過是周家而是養在他身邊的玩伴，你憑什麼說我！”
顧知知開口，“我早已跟周家斷絕關係，並且已經按你所說的結婚，在得知周博文有了新歡之後，我從未想過和他在一起。”
“你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不是說好了只要我答應結婚就把梨園解封的嗎，為什麼次次欺騙。”
“我從未在背後說過你半點不是。”
“而你呢，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踐踏他人尊嚴，牽連無辜百姓。”
“你有什麼資格說秉公執法？”
沒想到顧知知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議論聲響起，“想不到所謂的督軍千金竟是這麼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還說是留洋回來的呢，這認知都比不上我們知知高。”
“就是，我們附近的街坊鄰居都知道，知知在周家生活十幾年了，為周家吃盡苦頭，自從周老爺子被山賊抓走渺無音信之後，周家就靠著知知一個人撐起來了，這些年又是照顧家裡老的，又是賺錢寄給周博文，沒想到最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我看周家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現在日子好了，一腳把知知踹了。”
“我就說知知怎麼突然結婚，原來是被逼無奈啊，這還是人嘛，仗著自己的為所欲為。”
……
議論聲越來越大，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聲，“妥協是沒用的，我們必須得站起來。”
“對！站起來！讓他們賠償！！”
一時間，被砸掉菜攤子的那些小販紛紛撿起地上的武器。
有的是一根扁擔，有的是一把殺豬刀，有的是直接操起凳子，朝剛剛砸攤子的那些守衛奔去。
吳秀貞帶在身邊的人不多，統共加起丫鬟就五個人。
而那些菜攤子有十幾個。
他們群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