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整間房間。
頭一回見這場面,顧知知整個人動也不敢動,聲音顫抖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靳時川氣若游絲道:“消毒水。”
顧知知匆忙跑去拿來,又聽他指揮道:“擰開瓶蓋。”
“然後呢?”
“全倒上面。”
什麼?!顧知知懸在他傷口上的手一抖,險些受不住了。
她瞪大眼睛望向靳時川,似乎在確認他說的話是否是認真的。
“還愣著幹什麼,快倒!”靳時川強勢道。
平常人磕到碰到,哪怕是滴上一滴,那疼痛都是常人難以忍耐的。
而靳時川卻要整瓶倒上。
她愣愣道:“你是認真的?”
“不然呢。”靳時川喘著粗氣道。
就在顧知知懷疑這一整瓶倒下去,他會不會疼死時,手背被一下按住,整瓶消毒水傾瀉而下,倒在了傷口上,一道悶哼聲在耳邊響起,顧知知回過神來,無措站起。
“繃帶包紮。”靳時川艱難道。
反應過來,顧知知手一鬆,消毒水空瓶“哐當——”一下從她手中脫落。
顧知知找來繃帶,繞著靳時川的腰間纏繞了一圈。
包紮完成,靳時川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後腦勺落在枕頭上,躺了下去。
“還好嗎?”顧知知試探性湊過去戳了戳他。
一下,兩下,沒有反應。
她心猛的一跳,不會真死了吧。
她踱步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橫在靳時川鼻下,還沒探出個所以然來,男人猛的睜開眼。
顧知知嚇了一跳,踉蹌著後退兩步,直至後背抵住桌子邊沿,這才穩了下來。
“你、你還好嗎?”顧知知結巴道。
“暫時死不了。”
靳時川微微側頭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聞言,顧知知放下心來,瞄向床上的靳時川,他又閉眼睡上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傷口也不會崩開吧。
愧疚感一下襲來,顧知知開口,“你先好生歇著,我去給你熬點補藥。”
也不管靳時川應沒應,她拿起桌上的草藥就走了出去。
花了兩個時辰熬好中藥,盛進瓷碗,顧知知端到床邊,“熬藥好了,喝點吧。”
靳時川緩緩睜開眼,瞥了碗裡黑漆漆的藥一眼,沒有動作。
顧知知端起碗抿了一口,嚥下,向他示意道:“你放心好了,裡面沒毒。”
“動不了……”靳時川虛弱開口。
反應過來,顧知知撇了撇嘴,嘀咕道:“早說不行嗎。”
她舀起一勺伸到他嘴邊,“這總行了吧,喝吧。”
靳時川張開嘴,剛喝下一口,便被嗆得咳嗽不止。
顧知知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藥,無奈只能將他扶起,再拿過藥來給他喂下。
餵過藥後,顧知知扶著他躺下,就又出去做飯了。
靳時川還受著傷,吃不了別的東西,她就簡單熬了點粥,將早上買來的瘦肉切碎,灑在了上面。
勺子攪拌一下,香味飄出,溢滿了整間灶房。
盛上兩碗粥,她端上院子的石桌。
在配上幾個小炒的青菜和茄子,晚飯便齊全了。
休息了一個下午,靳時川也能起床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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