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
“嗯?”楚瑤將藥瓶蓋上蓋子,抬眸看向蕭逸,等著他的下文。
卻見蕭逸只含笑看著她,並沒有再說什麼。
“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只是想喚你的名字。瑤兒,你的名字怎麼那麼好聽,只是喚你的名字,就覺得心情愉悅。”
楚瑤莞爾笑了,“老伯說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喚我的名字,讓他的耳朵都生了繭子。”
蕭逸噗呲笑了,“老伯可真會誇張,耳朵還能生繭子?”
他忽而想到什麼,看向楚瑤問道:“瑤兒,你是怎麼尋到這裡的?”
“我沿著漢江下游,凡是附近有淺灘的地方,就停下來,一戶一戶找來的。”
蕭逸垂下眸子,半晌才道:“你難道沒見到那具穿著銀甲的屍首?”
“見到了……是你做的?”
“嗯。”蕭逸盯著楚瑤,“你怎麼就知道那人不是我?”
“剛看到的時候,確實以為是你,還害得我大哭一場。
後來仔細想來,總覺得哪裡不對。
於是,我再次去查驗那人的屍體,在他身上尋不到我送你的荷包,就知道有問題。
細細查驗下來,發現他雙手有厚繭,同你的手不一樣……”
蕭逸伸手將楚瑤的手握在掌心,心疼不已。
“當時我中了毒箭,雖然及時封住幾處穴位,但還是有部分毒素擴散,我拼命往岸邊遊。可是很快就昏迷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衝到一處淺灘,一名刺客雙手持刀緩緩向我靠近,我拼盡全力將他溺死在江中。
後來,我發現那些刺客還在四處找尋我,而我勢單力孤,情勢所迫才想著詐死,將我的甲冑換給了那名刺客。
我不知道你來了漢中,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如此做。讓你為我傷心難過了……”
“說什麼傻話?什麼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楚瑤白了他一眼,“對了,你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嗎?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你趕盡殺絕?”
蕭逸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開啟露出裡面一小塊暗黃色豬皮一樣的東西,上面還有圖案。
楚瑤湊近看了一眼,上面紋的是飛鷹圖案,那皮質很薄,毛孔細小,不像是豬皮。
“這是什麼?”
“人皮。我在那名刺客身上發現了這個飛鷹圖案,就將它取了下來。”
楚瑤眉頭皺了皺,“你可知,這個飛鷹圖案是什麼組織的印記?”
“不知瑤兒還記得不?當時蕭琰在天牢遇害時,我擒到了兇手,是名宮中的小太監。”
楚瑤點了點頭,“記得。”
蕭逸又道:“當時聖上極為震怒,下令嚴查宮中一概侍衛、僕從。處死了幾名身份可疑之人。
我後來查驗他們屍體時,發現了他們右肩都紋有飛鷹圖案,包括暗殺蕭琰的那個小太監。”
楚瑤詫異瞪大雙眼,“是田皇后?他們是田皇后的人?”
“更確切的說,他們是田家養的刺客。專為田家服務。”
“田家要殺你?為什麼?你們有這麼大的仇怨嗎?”
“與其說田家與我有多大的仇怨,不如說我那繼母妃同我有著深仇大恨。”
“肅王妃田蓉?!你的母妃,竟然是她要治你於死地?”
蕭逸點了點頭,“她恨我入骨。
她認為蕭琰因我而死,又恨我搶了蕭瑜的世子之位。
不知她是如何說服了田皇后和田寬,不惜派刺客傾巢出動,也要將我除之後快。”
楚瑤眸光深沉。
最初她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蕭逸。
但她清楚,那人實力一定不簡單。能同時派出如此多的頂尖刺客,絕非尋常人可以做到。
原來那人是肅王妃,蕭逸的繼母妃。
果真最毒不過婦人心。
“那你有何打算?”
“我在離京前,就已經著手查田家的罪證。
雖然這半年來,我不在京中,但我的人卻沒有一日放鬆調查。
如今田家罪證已經查了個七七八八。
我回京之日,就是他田家大船傾覆之時。
田皇后、田寬、田蓉,他們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