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徐孝先還從來沒有像昨夜睡得這麼踏實跟舒心過。
睜開眼睛,摟了一夜的佳人早已不在身旁。
枕頭上依然還殘留著程蘭身體上那淡淡的誘惑香味兒。
滿足的伸了個懶腰,一絲惆悵跟遺憾此時才湧上心頭。
看來往後正房裡有個女人是不行的,得炕上被窩裡有個女人,那才叫生活。
不過遺憾的是昨夜打了好幾個衝鋒,但程蘭把陣地守得很堅實。
絲毫沒有給他可乘之機。
唉……。
徐孝先懶洋洋地嘆口氣,此時才注意到,被子上放著自己的外衣。
清晨的房間靜悄悄的,偶爾能夠聽到外面多爾袞的叫聲。
想著昨夜一連幾個衝鋒,只是偶爾觸碰到了綢緞似的綿軟肌膚,徐孝先就恨不得今日的夜晚趕緊到來。
嘴角回味著昨夜裡被窩裡的溫存,起身開始穿好了衣裳。
走出廳堂,廚房旁邊的房間裡洗漱完畢,此時的徐孝先終於是恢復了該有的精氣神兒。
廚房裡的程蘭則是像新嫁的小媳婦一般,視線根本不敢跟徐孝先對視。
小臉蛋兒紅紅的,舉手投足之間看起來跟往日沒什麼不同。
但在徐孝先看來卻是透著一股莫名的羞澀跟心虛。
孫氏、李氏因要照顧洪清文,所以也不會跟徐孝先、程蘭同桌吃飯。
忙忙碌碌的餐廳裡,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默默吃著飯。
“昨夜……。”
“不準說,快吃飯。”
程蘭低著頭,看都不看徐孝先。
徐孝先點點頭,收起嘴角輕挑的笑容,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在家的時候,弓弩記得還是要放在自己順手容易拿到的地方才行。”
“你不在家,我還需要防著別人麼?”
程蘭翻著眼皮白了一眼徐孝先,在她看來,自己最該防的就是面前這個傢伙才是!
徐孝先無語,搖搖頭道:“程伯父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總之……還是昨夜說的那句話,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咱們的,咱們也不要。
往後日子還長,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還多,我可不願意你每次回去,都沒人給你個好臉色。
不管程伯父跟樓廣元一案牽扯有多深,也不管那程知章的岳父是否有背景,這件事情是沒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可能的。”
程蘭此時才看向徐孝先。
她聽得出來,徐孝先說到最後的時候,無論是態度還是語氣都很堅定。
點點頭後道:“嗯,無論如何我都會跟你站在一邊的。但我有一個條件。”
程蘭的臉色很嚴肅。
“你說。”
徐孝先說道。
心裡卻是琢磨著,不會是往後不讓進她房間了吧?
“不準衝動行事,不準意氣用事。”
程蘭看著徐孝先,認真道:“你記住了,這個家如今就只剩下你我了,少了誰就都不是家了。吃苦受累我不怕,但……我最怕提心吊膽懸著心的過每一日每一天。”
徐孝先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就像他前夜一夜未歸,而程蘭在他的房間等候了一夜。
有個人記掛、擔心的感覺,好像才是人該有的樣子。
“記住了。”
徐孝先起身,本想安慰似的摸摸程蘭的頭。
但看著那簡單梳理好的頭飾,加上程蘭美目的威脅,徐孝先只好改為拍了拍程蘭瘦弱的肩膀。
陳不勝已經在路口等著他。
跟徐孝先匯合後一同進入內城。
隨即徐孝先讓其前往前些時日盤下來的閩浙茶鋪,通知李七兒前往宮城承天門。
而後便讓陳不勝接下來的幾日時間,盯著馬墉的一舉一動。
兩人在此分別,徐孝先想了想,還是打算大早上先去逛一圈青樓。
相比較於其他清晨時分頗為熱鬧、煙火氣十足的街道來,明玉樓所處這一條街道,在清晨給人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對面的酒樓顯然也不做早上的生意。
因而清脆的馬蹄聲到達明玉樓前時,就有看守的校尉跟明玉樓的夥計一同跑了出來。
“吳總旗可在?”
“在裡面。”校尉回道,隨手便接過了徐孝先手裡的韁繩。
如今沈叢明一案,既然是由他徐孝先全權負責,那麼明玉樓是開還是關,也就是徐孝先一句話的事兒了。
找到吳仲在明玉樓一樓被徵為查案的房間坐下。
吳仲先是給倒了杯熱水,直奔主題道:“昨夜裡沈叢明的大兒子沈煜樓曾來過,說是要上四樓拿件東西,我沒讓上去,後面鬧得也不是很愉快,我估計今日還會來。”
“昨天做生意了嗎?”
吳仲點著頭,道:“這裡的生意倒是好像沒有受什麼影響,文人士子、富商大賈依舊是該找姑娘找姑娘,該喝酒喝酒,一切看起來跟往常沒什麼區別。”
“沒人來這裡打探沈叢明、樓廣元等人的訊息?”
徐孝先有些詫異地問道。
吳仲皺眉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道:“沒有。”
“可有人找李青衣,還有那個……。”
徐孝先想了下,道:“姜柔。”
“昨夜裡有陪客人,後來我問了下,兩人說沒有。”
吳仲謹慎,能想到這些在徐孝先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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