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總不能無動於衷只看熱鬧吧?你也該讓祖母高興高興,給大家夥兒添些個彩頭吧?”
雙胞胎的程雄,難聽的公鴨嗓大聲對程蘭喊道。
程蘭原本高挑婀娜的身姿,以及那彷彿畫中美人兒的精緻容顏,本就時不時吸引著旁人的目光。
此刻隨著程雄的喊話,更是讓不少人的目光,終於可以以正當理由集中在了程蘭身上。
程蘭面色平靜,淡淡地看了一眼程雄臉上的得意。
程婉兒、程蓮兒此時是一臉的鄙夷,等著看程蘭當眾出糗、下不來臺的樣子。
“大姐如今不會是連哄祖母開心的這點兒銀錢都拿不出來吧?”
程知章身為程家嫡長子,舉止之間帶著一股兒裝腔作勢的官腔。
像是幫程蘭解圍,從腰間解下來一個荷包扔到了程蘭面前。
“這樣,我這裡還有一些,暫時借給大姐。”
程蘭平視著對面的程知章,搖著頭道:“不必了,來前換了一些銀錁子,剛才給祖母磕頭拜壽時已經給祖母了。眼下的熱鬧我就不湊了,你們開心就好。”
至於扔到她跟前的荷包,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說得還真好聽,還來前換了一些銀錁子給祖母了?”
程蓮兒撇著嘴,嘟囔道:“知道祖母慈愛心善,不會揭穿你的謊話所以才這麼說的吧?剛才磕頭拜壽時,我怎麼就沒有看見你給祖母荷包呢?”
“祖母?大姐給你荷包了嗎?”
程英也跟著起鬨道。
姐弟五人,打小就跟程蘭一人不對付。
因此此時統一戰線也是他們這些年的默契,一唱一和之間,就是要讓程蘭當眾難堪。
“自家都債臺高築、欠了一屁股的債了,還好意思說給祖母荷包了?不從祖母那裡要荷包就不錯了。”
程婉兒忍不住地跟著譏諷道。
本來她還想著今日矜持一些。
畢竟,坐在自己對面的袁朗月,可是自己未來的夫君。
而且主桌上還有自己未來的公公。
但眼下當眾羞辱程蘭的機會太難得了。
這讓她實在忍不住想要跟著大家,在這麼多人面前譏諷程蘭幾句。
程蘭顯然早已經習慣了被兄妹五人奚落,神色淡淡的沉默著不跟兄妹幾人繼續拉扯。
程雄看著不說話的程蘭,豈肯放過這樣的機會?
何況,就像他真正的大姐所說的,他們家都欠人家一屁股債了,哪裡有錢給祖母呢?
所以只要祖母說程蘭沒給,那麼程蘭今日不得羞死?
不得眾目睽睽之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到此處,程雄的壞心眼兒就開始不受控的噗噗往外冒。
“祖母,您可不能偏袒大姐啊,大姐剛剛給您磕頭拜壽時,有沒有給您荷包啊?”
程雄嚷嚷著問道。
臺上變戲法兒的此時也停了下來,下面十幾桌的客人,此時也都紛紛小聲議論著程家這兄妹幾個的過往與身世。
主桌上,程福海神色平靜,彷彿沒有聽到旁邊自己那些子女之間的唇槍舌劍。
府丞王鶴之等人終究是外人,此時自然是不好理會。
於是假裝沒有聽到這些亂七八糟,招了招手後,便跟大興知縣在那交頭接耳著。
就好像他們是因為談話談得專注,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那邊不愉快的氣氛似的。
方正祖神色之間多少有些不自在,時不時瞟一眼他對面的徐孝先。
在他看來,自己女婿的剛剛那句話,表現得有失他進士的身份、沒有容人之量。
更不該拱火、譏諷他同父異母的大姐。
袁至誠皺著眉頭,幾次想要開口跟徐孝先說點兒什麼。
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在程家的壽宴上,其實算起來他也不過是一外人。
賀氏依舊是一臉笑呵呵的,好像一個耳聾眼花的老太太。
直到程雄再次追問時,賀氏這才扭過頭,慈祥地看著程雄道:“你這孩子,祖母又豈是隻偏袒你大姐了?你們哪一個祖母沒有偏心過。”
賀氏的言語,像是做實了程蘭並沒有給她荷包的猜測。
剛剛程蘭說給了賀氏荷包的話語,就像是被人當場拆穿了的藉口。
程蘭神情顯得很震驚,難以置信地望著呵呵笑的祖母賀氏。
“哈哈……我就說嘛,大姐怎麼捨得呢。”
程雄立刻得意揚揚地大笑著。
老太太賀氏的視線碰觸到程蘭正望向她的目光,瞬間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躲開。
徐孝先看了一眼神色震驚、難以置信的程蘭一眼。
“程員外的家教……今日在下算是真正領教了!”
徐孝先微笑看著神色平靜的程福海,隨即望向正好避過程蘭目光,看向他的賀氏。
“老太太,那我嫂子到底給沒給你荷包啊?即便是你心裡偏袒你其他的孫子、孫女。可有些話還是得實話實說才行,程蘭給了就是給了,沒給就是沒給,模稜兩可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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